枣红马的蹄铁在冻土上敲出沉闷的声响,积雪从枝头滑落,砸在披风上,融化成水珠,顺着月白道袍的下摆往下滴。萧夭勒住缰绳时,鼻尖已经冻得发红,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一层薄霜——从石洼村往冰封山走了近三个时辰,风雪虽比前几日小了些,可北疆的寒风依旧像带刺的冰刃,刮得人骨头缝里都发疼。
前方隐约露出一抹木质结构的轮廓,烟囱里冒着淡淡的黑烟,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格外显眼。萧夭眯起眼,借着玄门灵力放大视野——那是一间北疆常见的驿站,屋檐下挂着褪色的酒旗,旗面上“北疆驿”三个字被风雪浸得发暗,却透着几分烟火气。她轻轻拍了拍马脖子:“再坚持会儿,到驿站歇脚,给你添点草料。”
枣红马似是听懂了,打了个响鼻,加快了脚步。等走到驿站门口,萧夭才发现这驿站比远看时更显简陋——木门上的漆皮早已剥落,露出里面深褐色的木头,门框两侧堆着半人高的干草,用来抵御寒风。她翻身下马,刚把缰绳拴在门口的木桩上,就听到屋里传来伙计的吆喝声,混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暖意顺着门缝钻出来,让她紧绷的肩背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煤烟、热汤和麦饼的香气扑面而来。驿站不大,正中央砌着一个方形火塘,火塘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几个赶路人围坐在火塘边,捧着粗陶碗喝着热汤,脸上泛着暖意。角落里,一个穿着短打的伙计正忙着给客人添水,腰间系着的围裙沾了些面屑,动作麻利却带着几分仓促。
“姑娘,住店还是歇脚?”柜台后,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掌柜抬起头,目光落在萧夭的道袍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北疆偏远,玄门修士虽偶有经过,却多是穿着深色道袍的青云观弟子,像萧夭这样穿月白道袍、领口绣着金色“圣”字的,倒是少见。
“歇脚,再来碗热汤,给我的马添些上好的草料。”萧夭走到柜台前,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柜台上。她的指尖还带着外面的寒气,触到铜钱时,竟让冰凉的金属泛起一丝暖意——那是怀里雪灵狐毛的余温,一路护着她抵御风寒。
“好嘞!”掌柜收起铜钱,朝着里屋喊了一声,“小三,给这位姑娘端碗羊肉汤,再去后院给马添草料!”
“来啦!”里屋传来伙计的应答声,很快,那个叫小三的伙计就端着一个粗陶碗走了出来。碗里的羊肉汤冒着热气,飘着几片翠绿的葱花,香气直往鼻腔里钻。萧夭接过碗,刚要道谢,就听到“哗啦”一声——小三脚下一滑,手里另一个装着热汤的铜壶脱手而出,滚烫的汤水溅在他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哎哟!”小三痛呼一声,铜壶摔在地上,汤汁溅得满地都是。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揉手背,可刚碰到就疼得缩回手,手背已经起了一串水泡,红得发亮。
周围的赶路人都看了过来,掌柜也连忙从柜台后走出来,皱着眉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毛躁!赶紧找块布擦擦!”
小三眼眶泛红,咬着嘴唇,手忙脚乱地想去扯腰间的围裙,可围裙上沾着面屑,一碰到烫伤的地方,就疼得他直抽气。萧夭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汤碗,快步走了过去:“别动,这样会加重烫伤。”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这是她用北疆的薄荷草和金银花炼制的烫伤药膏,瓶身上刻着“愈灼”二字,是她在毒医典籍里查到的配方,对轻度烫伤有奇效。她拧开瓶盖,用指尖蘸了一点淡绿色的药膏,轻轻涂在小三的手背上。药膏刚接触皮肤,小三就“嘶”了一声,随即惊讶地说:“哎?不那么疼了!”
萧夭笑了笑,又从行囊里取出一块干净的细布——这是她出发前特意准备的,用开水煮过消毒,专门用来包扎伤口。她小心翼翼地将细布缠在小三的手背上,打了个松散的结:“这药膏每天涂两次,布记得勤换,别碰水,三天就能好。”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小三连忙道谢,眼眶里还含着泪,却多了几分感激的笑意。
就在这时,驿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修士走了进来。道袍领口绣着青云观特有的云纹,腰间佩着桃木剑,为首的修士面色冷峻,眼神锐利,扫过驿站里的人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慢。
“掌柜的,两间上房,再来三碗热汤。”为首的修士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目光却落在了萧夭身上。当看到萧夭月白道袍上的金色“圣”字时,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语气也冷了几分:“萧氏玄门的人?”
萧夭抬起头,认出这是青云观的玄士——之前在黑风林见过青云观的师叔祖,道袍样式与他们一致。她点了点头,拱手行了个礼:“晚辈萧夭,见过青云观的道友。”
可对方却没有回礼,反而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小三手背上的包扎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城玄门果然名不虚传,放着玄门正统的疗伤符不用,反倒用这些旁门左道的布条药膏,真是背弃了玄门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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