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城县,城门口。
几个守城的衙役正懒洋洋地靠在城门洞子里打盹,远远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扛着扁担,推着独轮车,从官道上涌来。起初,他们并没太在意,以为是哪个村的粮长带着民夫来缴纳秋粮税银的。
“嘿!今年的粮队来得挺早啊?”一个老衙役眯着眼嘟囔了一句。
然而,随着人群越来越近,衙役们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群人眼神不对!不是那种交粮纳税时的麻木或愁苦,而是一种压抑着愤怒、闪烁着决绝光芒的眼神!他们手里拿的也不是空扁担,而是明晃晃的锄头、草叉,甚至有人扛着简陋的长矛和大刀!队伍里还夹杂着不少手持梭镖、纪律严明的民兵!
“不…不对!”一个眼尖的年轻衙役猛地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他们…他们拿着家伙!不是交粮的!是…是反贼!”
“快关城门!快关城门!”老衙役魂飞魄散,嘶声尖叫!
但为时已晚!
“乡亲们!冲啊!活捉狗官!”
“打倒贪官污吏!”
在秦霄贤一声怒吼下,愤怒的洪流瞬间冲垮了象征性的阻拦!几个衙役吓得屁滚尿流,扔下兵器,扭头就往城里跑!
“同志们!听我命令!” 秦霄贤 站在城门高处,声音洪亮,压过了嘈杂的人声,“咱们是 人民军 !是 穷苦人的队伍 ! 咱们造反,是为了打倒欺压咱们的狗官,不是为了祸害老百姓!”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群情激奋的队伍,厉声宣布纪律:
“一、 严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一切行动听指挥!”
“二、 只抓贪官污吏! 不准骚扰普通百姓! 民宅商铺,一律不准进!”
“三、 戏院、青楼、赌坊,这些藏污纳垢的地方,更不准进! 谁进,按军法处置!”
“四、 抄没的官府财物,一切缴获要归公! 谁敢私藏,严惩不贷!”
“五、 对投降的衙役官兵,缴械不杀!”
“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 队伍爆发出雷鸣般的回应!长期的政治教育和纪律熏陶,在此刻显现出了威力!愤怒的群众,在强有力的组织和明确的纪律约束下,变成了一支 目标明确、纪律严明 的 革命军队!
“好!”秦霄贤大手一挥,“按计划行动! 一队,控制四门!二队,随我直扑县衙!三队,占领粮仓银库!四队,上街巡逻,维持秩序,安抚百姓! 行动!”
起义队伍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迅速而有序地 涌入县城,分头扑向各自的目标!
县城内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纷纷关门闭户,瑟瑟发抖地从门缝里向外窥视。他们预想中的“烧杀抢掠” 并没有发生。这支“反贼”队伍,对普通民宅秋毫无犯,行动迅捷,目标明确——直指县衙、仓库等官府要害!
芮城县衙内,知县老爷还在做着“秋税丰收、政绩卓着” 的美梦,突然被外面震天的喊杀声惊醒。
“外面…外面何事喧哗?!”他惊慌失措地问道。
“老…老爷!不好了!”一个家奴连滚爬爬地冲进来,面无人色,“反…反贼杀进城了!”
“什么?!”知县眼前一黑,瘫坐在椅子上,“守城的兵丁呢?快…快顶住啊!”
“顶…顶不住啊!人太多了!已经…已经到衙门口了!”
知县面如死灰,瘫软在地,束手就擒。
秦霄贤率领起义军主力,几乎兵不血刃地占领了县衙,将知县、县丞、主簿等一众官员,全部擒获!粮仓、银库也被迅速控制!
整个过程,迅速、高效,且对城内百姓的干扰降到了最低!
控制全城后,秦霄贤立刻开始了最关键的一步——宣传政策,安定民心,争取支持!
他派人在县城主要街道张贴安民告示,组织宣传队敲锣打鼓,走街串巷,向惶恐不安的城中居民宣讲人民军的政策和纪律:
“城里的父老乡亲们!不要怕!”
“我们是 八义集人民军 !是 咱们穷苦人自己的队伍 !”
“我们造反, 只反昏君贪官,不反百姓良民!”
“我们到此,是为了 打倒欺压咱们的狗官,开仓放粮,让大家有饭吃!”
“人民军 纪律严明 !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不骚扰百姓生活!”
“商铺照常营业!百姓各安其业!”
“咱们穷苦人,要团结起来, 推翻吃人的旧社会!”
起初,百姓们还将信将疑。但当他们看到起义军士兵真的对民宅秋毫无犯,看到被抓获的贪官污吏被游街示众,听到即将“开仓放粮、赈济贫民” 的消息后,疑虑和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好奇、观望,甚至是一丝 难以言喻的期待!
芮城县,这座晋南的普通县城,在几乎没有经历大规模战斗的情况下, 一夜之间,改天换地 !
“芮城起义”成功的消息,像 插上了翅膀 一样, 迅速传遍了整个晋南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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