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落叶掠过学堂的窗棂,带着一丝凉意。陈默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里面琅琅的读书声此起彼伏,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从开课到现在,刚好半个月,孩子们的变化就像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抽出的新芽,悄悄然却充满生机。
“‘人、口、手、足’,再读三遍!”周老先生拿着戒尺轻敲讲台,声音洪亮。二十多个孩子齐声朗读,稚嫩的声音里带着认真,其中几个曾总是缺课的孩子,如今坐得笔直,眼神专注。
铁牛的嗓门最大,读得脸红脖子粗。他现在每天天不亮就来学堂,帮着陈默打扫院子,然后趁着早课时间补之前落下的内容。此刻他手里的识字卡已经被摸得发亮,上面的几十个常用字,他都能准确念出,甚至能连起来说几句简单的话了。
“铁牛,你来念这个。”周老先生指着“工”字。
“工!”铁牛答得又快又准。
“那‘工钱’的‘工’,是什么意思?”
铁牛挠了挠头,想了想说:“就是干活挣的钱!俺爹昨天领工钱,俺帮他数的,没错!”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周老先生也笑着点头:“说得好!‘工’就是干活,‘工钱’就是干活换来的钱。”
正说着,学堂门被推开,铁牛的爹扛着锄头走进来,脸上带着少见的笑容:“陈先生,周先生,俺来谢你们了!”他把锄头靠在墙角,从怀里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昨天领工钱,账房先生说俺干了二十三天,每天五十文,该给一千一百五十文。俺本来记不清,铁牛掏出个小本本,上面记得清清楚楚——他每天晚上都帮俺记着,说‘爹今天上工了’,一共二十三划!账房先生一看,没话说,一分不少给了!”
铁牛在座位上坐得更直了,胸脯挺得高高的,像只骄傲的小公鸡。陈默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好,以后继续帮爹记账。”
铁牛爹笑得合不拢嘴,又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炒花生,硬塞给周老先生:“自家种的,尝尝!以前总觉得孩子上学是耽误干活,现在才知道,识几个字、会算个数,比多干半天活强!”
送走铁牛爹,周老先生拿起算术课本:“咱们接着学算账。狗蛋,你来说说,你娘买了三斤小米,每斤八文钱,一共要付多少文?”
狗蛋站起来,手里攥着小石子,数了三个堆,每堆八颗,然后一颗一颗往一起归拢,嘴里念叨着:“八加八是十六,再加八是二十四!一共二十四文!”
“对喽!”周老先生高兴地拍手,“昨天狗蛋娘去赶集,就是这么算的账,摊主想多要两文,被狗蛋指出来了,是不是?”
狗蛋娘正好送午饭来,听见这话,笑着接道:“可不是嘛!那摊主说‘三斤,每斤九文’,狗蛋当时就喊‘不对!先生教的,三乘八是二十四!’周围人一听,都夸这娃机灵,摊主脸都红了,赶紧按二十四文收的钱。”她把手里的布包递给狗蛋,“先生教得好,娃学了就能用,比啥都强!”
学堂里的气氛越发热烈,孩子们学习的劲头更足了。陈默走到后院,看见丫儿正拿着一张告示纸,给几个老太太念上面的字。那是村里贴的秋收通知,写着哪块地该收割了、谁家需要互助队帮忙。
“‘村东头李家地,明日收割玉米,需五人帮忙,管午饭’,张奶奶,您家不是正好明天没事吗?可以去帮忙呢!”丫儿指着告示上的字,一字一句念得认真。
张奶奶眯着眼睛,凑近了看:“真的?那太好了!俺正愁没啥事干呢。丫儿真能耐,能给俺们念告示了!”
旁边的李奶奶也说:“以前看告示跟看天书似的,得等识字的人路过才能问。现在好了,丫儿这娃就能念,清楚得很!”
丫儿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是先生教得好,先生说‘互助’就是你帮我、我帮你。”
陈默听着,心里暖暖的。半个月前,丫儿还是个见人就躲的小姑娘,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现在她不仅能认几十个字,还能帮长辈读告示,这变化比课本上的知识更让人欣喜。
下午的算术课,陈默教大家算“工钱账”。他在黑板上写下:“王大伯每天挣六十文,干了十天,一共挣多少文?”
“六百文!”孩子们齐声回答,声音响亮。
“那如果他干了十五天呢?”
“九百文!”
回答得又快又准,连之前总跟不上的阿木都举起了手,大声说出答案。他现在算这种乘法题,已经不用数石子了,小脑袋瓜转得飞快。
正算着,门口来了个推着独轮车的汉子,是村里的货郎刘叔。他急急忙忙走进来,手里拿着个账本:“陈先生,麻烦让孩子们帮个忙呗?俺这账算得头疼,总觉得不对。”
陈默让孩子们围过去,刘叔翻开账本:“俺这半个月卖了:三十斤糖,每斤四十文;二十尺布,每尺十五文;还有十五个木碗,每个八文。你们帮俺算算,一共该收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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