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司业面沉如水,眼眸中翻涌着冰冷的寒流。
他却没有岳辰那么乐观,他知道,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凌析叹了口气,快步走到桌前,拿起装有金丝楠木屑的瓷碟。
周明礼那句“几根木头”和那冰冷的眼神,提醒了她。
是了,他们肯定忽略了一些东西。
她再次仔细端详那几片木屑。
这金丝楠木,虽然极其名贵,价值连城,但并非皇家御用,民间富商巨贾也有使用。
周明礼作为副院长,又负责修缮,接触甚至私藏一些,虽然违法,但是,说句不好听的,在官场潜规则之下……并非杀头的大罪。
他为何如此反应?仅仅因为这个,就要杀人灭口?
“沈主事,”凌析看向沈漪,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金丝楠木屑是关键物证,指向他贪墨和私藏。但他最后那句话‘知道得太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贪墨的不止是木材?或者陈砚发现的不止是木材?”
沈漪的目光也落在那木屑上,眸中闪过一丝思索:“木材贪墨,数额巨大,足以给他定罪。但他反应如此激烈,似乎……木材贪墨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岳辰瞪大了眼睛,“几千两银子还不值一提?!够一户七口之家过几辈子了!这老小子胃口也太大了,难道他还干了别的?”
就在这时,谢前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邢大人,岳捕头,凌哥,沈主事!周明礼值房搜出来的,一堆公文底下压着的,你们看看这个!”
凌析接过布包打开,里面是几本账册,不是国子监的公用账册,而是私人账簿。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数字,像是……某种暗账?
凌析眼睛一亮,她快速翻看,虽然看不懂那些符号,但那些数字金额巨大,远超木材贪墨的数额,而且记录的时间跨度很长!
岳辰和沈漪也围了过来。
沈漪仔细端详着那本暗账上的符号,秀眉微蹙:“这些符号……像是某种约定的密语?或者代号?”
“密语?代号?”岳辰看着那些鬼画符似的符号,一头雾水,“这老小子搞什么名堂?”
凌析看着暗账上巨大的金额,又想起周明礼那句“知道得太少”,心中疑云密布。
她猛地抬头,看向邢司业,注意到他频频看过来的视线,终于福至心灵地将手中的账册呈上:“大人,这像是一本暗账,周明礼背后很可能还牵扯着更大的秘密,或者更大的势力!”
邢司业接过账册翻了几下,终于满足了好奇心。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周明礼贪墨杀人,证据确凿,足以定罪。但这暗账……还需严密封存,深入追查。”
他目光扫过凌析、沈漪和岳辰:“周明礼暂且收押,严加看管,物证封存,任何人不得泄露暗账之事,对外只宣称周明礼贪墨修缮款、杀人灭口、伪造遗书之罪,其余的……暗中调查。”
“是,大人!”三人齐声应道。
走出值房,岳辰摩拳擦掌:“他娘的,这老狐狸,果然还有料,老子非得撬开他的嘴不可!”
沈漪看着手中的暗账,眉头紧锁。
凌析下意识地摸了摸袖袋里那片金丝楠木屑,心中同样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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