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微讶地托了托眼镜,下意识转头瞥了眼外面的郑岩,他正不知何故在外间急躁地走来走去。
戚礼立刻说:“不用提。”
医生点点头,说:“没影响。”专挑孕妇玩的他也见过,那些人性癖有多广,解药就有多兼容。
戚礼垂着眼点了点头。她皮肤薄,针尖刺进去,有那么一点疼。
她想到Lilia的脸,趾高气昂地说秦明序最后一定会同她走。
戚礼心更疼了,这次无关别的,Lilia那副令她厌恶的样子逼迫高傲的戚礼走进了争抢男人的修罗场。
戚礼想说,随便他,脚长在他身上,他决意怎么样,她无权干涉。
可她说不出来。
她那么骄傲和优秀,有足够的底气。戚礼有勾勾手指就能让男人为她俯首称臣的本事。就像小王子里说的,你驯化了我,我们才会彼此需要。戚礼那点坏,就在一个“驯”字上。
偏偏是秦明序,一个永远不会为谁低头的男人。
她无法改变他,甚至在他面前,她已经没那么高傲了。她没有保持自我,这事实的变化让戚礼想哭。
她缓了好久才堪堪站的稳,直起身的时候晃了晃,郑岩猛地从外间冲进来,“你还好吗?”
戚礼点点头,虽然全身发软,却不需要扶着,自己可以往外走。
郑岩的房间,孤男寡女,她待久了不合适。郑岩也心知,即使非常想多看她一会儿,也开不了口挽留。
他在身后问:“你去哪儿?”
“去找秦明序。”她很快说。说完才想起她不知道他在哪儿,回头歉意笑笑:“今晚谢谢你,特别感谢。”
郑岩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说不用。
要不是他一直明里暗里窥视她,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她消失的异样。
戚礼下唇咬出的破口很明显,微微肿着,她无意识摸了摸,问:“如果我告诉秦明序今晚的事,房间里的两个男人会怎么样?”
郑岩双目微敛,明显缩了下瞳孔,告诉她:“不可能让他们下得了船。”
开玩笑,他瞒着秦明序把戚礼带回自己房间,什么也没做都提心吊胆半天了,更别说那两个真想动手的。
秦明序这两年平和多了,就算是看他如今这样,郑岩想起他在纽约见到秦明序那几次,依旧一阵阵心底发寒。
漆黑无比的公海,掉两个缺胳膊少腿的人太简单了。
郑岩看着戚礼的背影,后知后觉这女人他是真的招惹不起。
戚礼平静地问:“如果是Lilia呢?”
郑岩皱眉,想了两秒猛然问道:“是Lilia干的?!”
他明白了,Lilia一直以来对秦明序的企图,注定了她不可能容得下戚礼。
“他们是什么关系?”戚礼问他。Lilia当时脸上那种得意,不仅仅是对自身的自信,她是真的有把握秦明序会和她走。
“我不能回答你。”郑岩一脸严肃,“Lilia没那么简单,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能说,秦明序最难的那段时间,是Lilia以个人名义投给他一笔钱,又说服了集团同他对赌,才让他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郑岩喉结滚动,“后来秦明序被以Lilia为首的团队背叛,在总部待不下去了,才回了国。听说那个团队后来分崩离析,客户被撬走,高管气到了icu,没抢救过来,死了,甚至死后还爆出丑闻,股价大幅下跌。”
“你的意思,这些都是秦明序做的?”戚礼认真问。
“没有证据证明。但其他人都出了事,只有Lilia还能出现在他面前……”
郑岩没有说下去,但戚礼已经懂了,也许雪中送炭的Lilia在秦明序心里确有那么些不一样,所以他可以忍受她的背叛。
最难的那段时间……
戚礼垂眸,声音不自觉轻了,又问:“当年他有多难?”
郑岩攥了下拳,“这个……不能说。”他作为旁观者都不忍回顾。
戚礼不动,她喉间有一口气,堵在那,呼了好几口都泄不掉。良久,点了头,问:“他在哪儿?”
郑岩顿了下,说了:“这层右侧的茶室,进去了,往里走,有会客厅,他应该在。”
“谢谢。”戚礼走了,这声道谢却不是郑岩想听的。
走廊里持续有一股暖香,应该是游轮隐蔽处的排风系统在无声工作,戚礼走在其中,身体的不适感很明显。
针剂的副作用令她身体沉重,内层布料因为刚刚受到惊吓出的汗紧紧贴在身上,从身到心的沉重。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可她仍然在走。
戚礼从十六岁开始,就再也不喜欢这么长的走廊,和漆黑无比的包厢。她一向充满底气,不怕黑也不怕鬼,过了那几年,她害怕的东西变多了。
可如果是秦明序在走廊那头,她倒也不是很怕。
不需要走到茶室内,已经隐隐听到激烈的话音,是付帆在和谁吵架。
“……您是一个模型随随便便花七位数、手下人丁稀少的主儿,我不行,我公司一千多张嘴等着明年的垫款呢!”他狠狠吸了一口气,继续骂道,“他转移走的是小钱吗!你秦明序再家大业大,你能把这么多资金不当回事?心甘情愿让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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