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见了,三个月前!也就是说自打你一回国,他就憋着掏空账户,就想好了要跟你撕破脸!你秦明序能忍得下这口气?!要不是他跑到半路被对家盯上吃枪子儿死了,要不是美国警方介入这案子,多少人得吃下这个哑巴亏!你现在就因为不想和Lilia共事,就因为那个戚礼——!”
付帆恨不得给秦明序一拳让他清醒清醒,接近咬牙的吼声:“秦明序,我比你大,从来没跟着他们叫过,我现在叫你一声哥。序哥,回吧,行吗?”
“我没说不回。”秦明序脸色也不好,屈腿靠在桌子上,说,“三个多月,Lilia不可能不知道Jacky的小动作,但她和机构压了这么久才向我们放消息,你觉得有那么简单?”
“说这些有什么用,谁不知道那女人心眼子多,如果你在,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付帆呼吸略急,他们谁又简单了,不都琢磨着算计着手里多攥些什么,Lilia那种程度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他觉得秦明序完全就是找借口不想回去,他是真怕了秦明序在戚礼身上的执拗,恨他就这么拎不清,嘴上也不饶他:
“你持户那么久,你回了,信托会认的,你不配合调查,追回的概率太渺茫了。三十多亿,那里面有你的钱,也有我的,涉及到那么多方,我真过不去。”
他接连声色俱厉地追问:“你过得去吗?这笔钱很好挣吗?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过的了,是吗?不是永远不原谅吗?不是亲口说报复过戚礼就回美国吗?现在顶层甲板就停着一架飞机,Lilia已经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秦明序抬眸,直直盯着他,“我是说过。”
付帆点点头:“所以你全忘了,戚礼对你做的。”居然还想为了那样的女人留下来。
秦明序腮边很用力地硬了下,线条凌厉,眼神更加难看。
付帆说:“秦明序,这么轻易过去了就只能说明,你活该被她伤害。”
他干脆撂下这话就往外走,和几个持仓人越洋会议开完他就憋着一口气,现在终于在秦明序这发了,他也不痛快,步伐迈得又快又急,出了外间的门差点撞上谁,定睛一看,戚礼。
他浑身的火忽地燃旺一瞬,又无故啪的灭了。
秦明序还在里间,一声也没出,他不知道她在这。付帆定定盯着她,那张脸,白得像从画上不着墨处揭下来的一样。脖颈绷着,嘴唇还破了,那双眼里的木然看得他都滞在那了。
他知道她都听见了。
付帆没忍住抬手松了松领口,呼出一口气,特别想骂娘。
在秦明序面前说是一回事,当着女人的面又是另一回事了。戚礼还站在那儿,没动,也不看他。付帆也没想把他们拆散,就是事得分个轻重缓急对么。他放缓了语气,对她说:“戚礼,我没别的意思,这么说就是激他回去,懂吗?”
他知道戚礼肯定懂。
“有可能的话你也劝劝他,这种事拖得越久越难办,他冲着你要留在国内,你总不能真让他放下那么多要吃饭的嘴,就为了你做这么自私的决定。”付帆是真的在劝,戚礼一句话比他十句话都管用,“他赚来这点身家真的不容易,没人比你戚礼更懂前途有多重要,对吗?”
这话一落,戚礼脸上的颜色寸寸尽褪,嘴唇里侧又尝到了锈涩的血腥味。
她轻声说:“对。”
付帆松了口气,至少他没看错人,戚礼比秦明序拎得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抬脚要走,戚礼突然问:“他走了,会走多久?”
付帆说:“最少也要半年以上吧,现在警方那定性为谋杀案,查几轮下来,加上信托机构的冻结,算下来也不止这个时间。”
半年啊,那就是九个月了。戚礼的肩膀单薄,因为走廊的暖风有些打颤,问:“……他从一开始,就是要回美国的吗?”
付帆回头,“当然,他的事业大多落在海外,东一块西一块,领域太多了,会涉及到一些…,也是难免的。”他半开玩笑,“他那种人,留在内地哪天被抓进去了都不意外。”
走廊空旷,少有人上来。戚礼站在那儿,不出声,也没眼泪。她那么爱哭,泪腺一向像失灵的刹车,当着付帆却没什么好哭的,绝望的时候,眼泪往心里流。
他想报复她,怪不得从一开始只想和她上床,不肯沾染过去的不堪,有心的交流。那么多次机会,她迟迟不开口,是怕他们不会有以后,所以也不肯落入下风。
戚礼彻底清楚了,因为可悲的高傲作祟,他们从来没有向对方坦诚。
她知道秦明序就在房间内,却提不起勇气向他质问。买下那栋别墅时,是真的想和她有个家,还是想把她当成一只金丝雀。他在那时愿意留在国内了吗?是不是依旧自由得不加约束,却想把她的心禁锢在那栋房子里,一年又一年。
戚礼扶了下墙,她的心太疼了,转身一步一步走了。到了赌场那层,点了一溜儿燃烧的深水炸弹,也不喝,一个个打翻到大杯中,嗅着酒精味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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