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腰甩胯来了个老年版Wave,周围笑倒一片。
江屿白脚趾疯狂施工,恨不得现场抠出个冰窖把自己埋了。
“嬷嬷!”他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这、这文书怎么在您这儿?”
“嗨!小顺子塞给我的!”张嬷嬷大手一挥,“说是什么‘祥瑞邸报’,让咱们洗衣裳时当新鲜事儿解闷儿!”
小顺子?
江屿白想起来了!
昨儿他熬夜誊抄了十几份“优化版”,本想塞给各宫相熟的小太监“内部传阅”。小顺子那小子拍着胸脯保证“指定贴到御膳房告示栏最显眼处”!
显眼处?!
这都显眼到浣衣局搓衣板上了!
“大人您别慌!”张嬷嬷把纸拍回他手里,压低声音挤眉弄眼,“老婆子懂!祥瑞嘛,得接地气儿!您这词儿改得好哇!比原先那文绉绉的带劲多了!您瞧——”
她突然从袖袋里又掏出一沓皱巴巴的纸!
江屿白定睛一看,差点心梗。
全是他的手笔!
有的被茶水洇糊了,标题《仙踪蹦迪》晕染成《仙蹦迪》;有的边角被撕了,只剩“独家舞步分解教学”;最绝的一张,背面还沾着半个油乎乎的手指印,旁边用炭笔歪歪扭扭批注:“陛下扭胯方向存疑,建议重跳验证。”
“东宫洒扫的小翠塞给我的,司苑局老王抄了一份,连冷宫送饭的小豆子都偷摸问我还有没有续集!”张嬷嬷得意地晃着那沓“罪证”,“您这‘短视频’,火啦!”
江屿白捏着那沓纸,指尖冰凉。
完了。
周墨宣要是知道他的“史坛之癌”已经扩散到冷宫送饭岗位…
他仿佛看见老头儿挥舞着戒尺,脚踩风火轮追杀他的壮烈场面。
“嬷嬷,”他声音发飘,“这些…能还我不?”
“那可不成!”张嬷嬷警惕地把纸塞回袖袋,“小顺子说了,这叫‘限量珍藏版’!得用三筐皂角换呢!”
她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大人,跟您商量个事儿?下回陛下要再蹦…啊不,再显灵,您提前透个风?老婆子我蹲御花园墙根儿给您当现场画师!保管比您写得还生动!”
江屿白:“……”
生动?
是生怕他死得不够快吧!
这一夜,江屿白在硬板床上烙煎饼。
屋外风声呜咽,他总疑心是周墨宣的怒吼;野猫叫春,他听着像“Yo~Yo~Check it out”;连耗子啃桌腿的动静,都幻听成张嬷嬷魔性的“似触电”…
怀里那破手机安静如尸。
他摸黑掏出来,指尖蹭过冰凉屏幕。
“祖宗,”他对着黑暗喃喃,“您要真有灵,就托个梦,告诉我明儿早朝…是竖着进还是横着出?”
手机沉默以对。
只有窗外一轮冷月,把电池图标那1%的幽光,投在他绝望的脸上。
五更鼓响,江屿白顶着两坨乌青眼袋飘向紫宸殿。
宫道两旁,气氛诡异。
扫撒的小太监们凑作一堆,见他经过,立刻噤声低头,肩膀却可疑地耸动。
拐过回廊,两个低阶文官正埋头疾走。
“…七彩琉璃光摇曳!疑是仙宫…噗!”
“嘘!小点声!周老昨儿气得差点厥过去…”
“厥过去?我看他骂人那中气,蹦迪都够用!”
“哈哈哈…等等!快看前面!”
两人猛地刹住脚步,脸色瞬间肃穆,朝着江屿白身后躬身:“周大人晨安!”
江屿白后颈汗毛“唰”地立正!
他僵硬转身。
十步开外,周墨宣一身深紫官袍,脸黑如锅底,花白胡子根根炸起,活像只暴怒的刺猬。
老头儿没搭理那俩文官,淬了毒的目光直直钉在江屿白身上,从齿缝里挤出四个字:
“竖、子、无、耻!”
每个字都裹着冰碴子,砸得江屿白透心凉。
他缩着脖子鹌鹑状溜边儿蹭进殿,感觉后背快被那目光烧出两个洞。
紫宸殿内,气压低得能拧出水。
文武百官垂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可空气里飘着无数道若有似无的视线,织成一张密密的网,全罩在江屿白身上。
他蹭到最角落的柱子后,努力降低存在感。
龙椅上,赵衍冕旒垂面,坐得渊渟岳峙。
江屿白却眼尖地发现——
陛下搭在扶手上的右手食指,正以极小的幅度,一下,一下,敲击着龙头浮雕的眼珠。
“陛、陛下!”
打破死寂的是个洪钟嗓门。
镇北将军王猛出列,铜铃大眼瞪得溜圆,黝黑脸膛憋得发紫,显然正跟舌头上那点韵律搏斗。
“北狄蛮子…扰边关!”他吼得地动山摇,唾沫星子喷出一尺远,“抢牛羊!烧帐篷!那个…呃…”
他卡壳了。
拳头捏得咯咯响,额头青筋暴跳,目光凶狠地扫过殿柱、地砖、同僚的官靴…像在搜寻押韵灵感。
满殿目光“唰”地聚焦。
王将军脑门冒汗,猛地一捶胸口:“…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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