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周墨宣厉声打断他,眼神如刀,“国之将危,匹夫有责!老夫的清名,比得上前线将士的性命?比得上满城百姓的安危?!” 他一甩袍袖,转身就往外走,步伐带着一股悲壮的坚定,“福顺!传令!即刻清理朱雀广场!张贴告示!就说…太史周墨宣,有御敌安民之策,昭告天下!”
福顺:“……喳。” 他看着周墨宣决绝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瘫着的江屿白,小脸上写满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江屿白看着周墨宣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再看看怀里死透了的手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凉感油然而生。他挣扎着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一脸壮烈:“罢了罢了!周老都亲自下场卖艺…啊不,科普了!我这始作俑者,怎么也得去捧个人场!万一老头讲崩了,还能帮忙…呃…活跃下气氛?”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用锅碗瓢盆给周老当教具了。
翌日清晨,秋高气爽。朱雀广场,人山人海。
告示的威力是巨大的。“太史周墨宣讲御敌方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百姓。卖糖葫芦的、捏面人的、算命的、遛鸟的…全都挤在广场周围,伸长了脖子,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周老神仙又要显灵了?这回不求雨,改讲怎么打北狄蛮子?”
“神仙打架的法子,咱凡人能听懂?”
“管他呢!能亲眼见着周老神仙,沾沾仙气也是好的!”
广场中央,临时搭起了一个半人高的木台。周墨宣一身洗得发白的深青色儒衫(刻意没穿官服),背着手,像一株历经风霜的老松,站在台子中央。他努力挺直腰板,试图维持太史公的威严,但那微微发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嘴唇,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无数道好奇、敬畏、甚至带着点看戏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比在太庙主持祭天大典的压力还大百倍!他感觉喉咙发干,手心冒汗,准备好的满腹经纶瞬间卡壳,脑子里只剩下嗡嗡的杂音。
福顺和几个小太监在台边维持秩序,急得直冒汗。江屿白则缩在台子最角落,尽量降低存在感,怀里还揣着那块死沉的“板砖”手机,心里默默给周老头点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墨宣依旧沉默地站着,像个入定的老僧。台下开始出现骚动和窃窃私语。
“周老神仙…咋不说话?”
“是不是在酝酿仙法?”
“该不会是…忘词了吧?”
这声不大不小的“忘词了吧”,像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周墨宣强撑的镇定。他老脸一热,猛地咳嗽了一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干涩紧绷,带着明显的颤抖:
“肃…肃静!” 两个字喊出来,气势全无,倒像是被掐着脖子的公鸡。
人群稍微安静了些。
周墨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台下,目光放空,聚焦在远处皇宫的飞檐斗拱上,开始背诵昨晚打了无数遍腹稿的开场白:“诸位父老!北狄蛮夷…狼子野心!其军中…有邪鼓作祟!鼓声一起…可乱人心神…呃…坏我鼓号…令人…头晕目眩…” 他努力想把“谐波干扰”翻译成大白话,但舌头像打了结,说得磕磕绊绊,干巴巴的毫无感染力。
台下百姓听得云里雾里,眼神更加茫然。卖糖葫芦的老汉挠挠头:“邪鼓?比咱东市张屠户剁骨头的动静还吓人?”
周墨宣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效果不好,必须上“干货”了!他猛地一咬牙,豁出去了!弯腰从脚边拿起一个东西——正是昨晚江屿白用来做实验的那个豁了口的空瓦罐!
他高高举起瓦罐,对着台下,尽量提高音量,试图用最生活化的例子:“譬…譬如!尔等喊一嗓子!” 他顿了顿,扯开嗓子,用尽生平力气吼了一声,“喂——!!!”
声音嘶哑,毫无美感,倒是把台下前排几个胆小的妇人吓了一跳。
“…山谷!便给你…回音!” 周墨宣吼完,老脸憋得通红,喘了口气,“此乃…声波…回荡!” 他指着瓦罐,“若…若声波极强!撞于…脆弱之物…” 他拿起旁边一根小木槌,对着瓦罐口,用尽全力,“当!”地敲了一下!
清脆的响声回荡。
“…便…便能将其…震碎!” 周墨宣努力把“共振原理”浓缩成三个字,然后充满期待地看着台下,希望看到恍然大悟的表情。
台下百姓:“……”
一片诡异的寂静。
半晌,一个童声清脆地响起:“爷爷!周爷爷骗人!罐子没碎!”
“对啊!好好的呢!”
“周老神仙,您倒是震碎一个给咱们开开眼啊!” 有胆大的闲汉起哄。
周墨宣:“……”
他低头看着手里完好无损的瓦罐,再看看台下一双双写满“就这?”的眼睛,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老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额头青筋暴跳!他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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