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也是一脸“周老您悠着点”的表情。
“竖子!你懂什么!” 周墨宣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声,但语气里的兴奋却压不住。他指着坑里的破坛子碎片,又指了指自己脚下,“此坛!绝非寻常百姓所埋!乃是前朝工部窖藏之物!其形制、封泥、埋藏方位,皆暗合地脉节点!尤其是这‘震位’!” 他重重地顿了一下,“震者,动也!主地气流转,龙脉枢机!将这等需密封深藏之物埋于此处,绝非偶然!定有深意!”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眼前这散发着恶臭的破坛子,瞬间变成了价值连城的考古发现:
“老夫先前听地,察觉此处地底有异响!沉闷凝滞!如今结合此坛方位……这地下深处,定有玄机!或为前人封存之物!或为地脉异常之关键!甚至……可能与那‘天外奇石’的埋藏点有关!”
提到“天外奇石”,江屿白的心脏猛地一跳!酸臭味似乎都淡了点。
福顺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高深莫测,仿佛早就知道这酸菜坛子不简单,小声嘀咕:“陛下圣明……早就觉得这冷宫附近……藏龙卧虎……”
周墨宣根本顾不上理会两人的反应。他像是打了鸡血,也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狼狈和恶臭,对着江屿白急切地招手:
“快!江屿白!把你那‘法器’再拿来!对准此坑!仔细探查!老夫感觉……我们离真相……很近了!”
江屿白看着周墨宣那副狂热考古学家的模样,再看看坑里那摊还在顽强散发余味的“生化遗产”,脸都绿了。
还要探查?对着这玩意儿?
他感觉自己刚逃过禁军的矛尖,又落入了老学究的魔爪。
但“天外奇石”和“无限充电宝”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江屿白认命地叹了口气,忍着恶心,从地上捡起他那部饱经风霜、还沾了点泥土的手机。
屏幕居然还顽强地亮着那条微弱的绿线信号格,颜文字变成了:(′へ、)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这“祖宗”,屏住呼吸(主要是防臭),慢慢将手机靠近那个散发着“地狱气息”的坑洞边缘。
铜盆还连着铜丝,歪倒在一旁。
周墨宣则再次趴到了地上,不顾形象地将“敔”的听筒口死死摁在坑边的泥土上,耳朵紧贴,全神贯注,仿佛在聆听来自大地深处的神秘回响。
福顺捏着鼻子,站得远远的,一脸敬畏地看着这荒诞又严肃的一幕——一位当朝三品大员,趴在散发着恶臭的坑边,听一个破坛子埋过的土地;一个史官,举着个古怪铁疙瘩,对着空气(和臭味)进行着神秘仪式。
就在江屿白强忍恶心,将手机悬在坑洞上方,试图集中精神感应时——
他脚下那块被酸菜汁浸润、又被反复踩踏的泥土,突然一松!
“哎哟!” 江屿白猝不及防,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他手里捧着的手机,在惊恐和慌乱中,脱手飞出!
“我的祖……!”
江屿白的惊呼还没喊完,就眼睁睁看着他那部饱经风霜、时灵时不灵、寄托着“无限充电”梦想的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而绝望的弧线,然后——
“噗通!”
一声沉闷的轻响。
手机精准地掉进了旁边那条干涸沟壑边缘、一个被茂密杂草和藤蔓完全覆盖住的、黑黢黢的……小洞口里!
洞口不大,仅容一臂,深不见底。
手机屏幕那点微弱的绿光,在坠入黑暗的瞬间,如同风中残烛,闪了几下,彻底熄灭了。
死寂。
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以及……坑底破坛子残余的、微弱却持久的酸臭气息。
江屿白保持着摔倒的滑稽姿势,半跪在坑边,一只手还徒劳地伸向洞口的方向,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到错愕,再到一片空白的绝望……
周墨宣也听到了动静,猛地从地上抬起头,看着那个黑黢黢的小洞口,又看看江屿白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老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变成了一种混合着肉痛和难以置信的呆滞。
福顺捏着鼻子的手都忘了放下,胖脸上写满了“完犊子了”四个大字。
几秒钟后。
一声凄厉的、带着哭腔的哀嚎,猛地撕裂了西山废矿区荒凉的寂静:
“我——的——手——机——啊——!!!”
江屿白连滚带爬地扑到那个小洞口,徒劳地往里张望,里面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祖宗!你死得好惨啊!跟着我吃糠咽菜没充过几次满电!临了还掉这耗子洞里了!我对不起你啊——!” 他捶胸顿足,悲愤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掉下去的不是手机,而是他的亲儿子。
周墨宣也顾不得什么地脉节点了,赶紧爬起来凑到洞口边,往里瞅了瞅,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见,只能闻到一股更浓郁的泥土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奇怪的、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这……这洞口通向何处?” 周墨宣眉头紧锁。
“还能通哪儿?耗子窝呗!” 江屿白哭丧着脸,心如死灰,“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别说找石头了,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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