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假了?!
福顺和周墨宣的心同时一紧!这么巧?!
江屿白也感觉不妙,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那个捧着空铅盒的老太监,突然凑到福顺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几句,眼神瞟向张三腰间挂着的、一个灰扑扑的旧工具袋。
福顺眼中精光一闪,厉声道:“张三!把你身上那个破袋子解下来!”
张三不明所以,吓得赶紧解下那个沾满木屑泥灰的粗布工具袋,双手奉上。
老太监接过袋子,也不嫌脏,直接将其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全倒在了地上——几根磨秃了的凿子、一把小锤、几枚生锈的铁钉、一团麻绳…还有…
一块巴掌大小、边缘极不规则、黑黢黢毫不起眼的…
石头片子!
那石头片子颜色灰黑,表面粗糙,布满划痕,看上去就像工地上随处可见的废石料。但在这秘库昏黄的灯光下,江屿白和周墨宣却一眼就认出了那种独特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暗沉质感!
“本源石!” 江屿白失声惊叫!
周墨宣更是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福顺一把抓起那块石头片子,入手只觉得沉重异常,还带着工地上特有的土腥味。他死死盯着张三,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说!这东西…哪来的?!”
张三看到那块石头片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有惊恐,有心虚,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
“是…是它?!” 张三指着那块石头片子,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和一种被坑了的悲愤,“公公!就是这破石头!可害苦了小的了!”
在福顺杀人般的目光逼视下,张三哭丧着脸,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来:
“昨儿…昨儿装完纱网,管事催得急,小的们收拾家伙什准备走…李四那小子毛手毛脚,一脚踢翻了墙角那个堆着破铜烂铁的筐子!这…这破石头片子,就是从筐里滚出来的!不偏不倚,正好…正好砸在小的脚背上!”
他撸起裤腿,脚踝上方果然有一块新鲜的青紫!
“疼得小的龇牙咧嘴!” 张三委屈地控诉,“这还不算完!这破石头片子滚出来的时候,还…还硌了一下!就…就硌在小的祖传的宝贝锄头上了!”
他宝贝似的从地上那堆破烂工具里,扒拉出一柄锄头。那锄头木柄油亮,显然有些年头,但锄刃靠近柄部的位置,赫然有一个米粒大小的…新鲜豁口!
“您看!公公您看!” 张三捧着锄头,心疼得直抽抽,眼泪又下来了,“这可是小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上好的精铁!用了三代人都没卷过刃!结果…结果被这破石头片子,生生硌了个口子!小的…小的当时气不过啊!就…就顺手把它揣兜里了!想着…想着找个地方扔了泄愤…后来…后来一忙活,就给忘了…”
他越说越委屈,捧着豁了口的祖传锄头,哭得真情实感:“…小的就想着…这破石头片子害得小的脚也青了,祖传锄头也豁了…总不能…总不能白吃这个亏吧?好歹…好歹是个石头片子…能不能…能不能跟收破烂的换俩铜板,打点酒压压惊…”
秘库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张三这离奇又无比真实的“作案动机”给震住了。
偷窃最高密级实验室的危险物品?
不!
人家只是为了给被硌坏的祖传锄头讨个说法!顺便看看能不能换俩酒钱!
这理由…朴实无华得让人想哭!
江屿白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看着那块被张三当成“罪魁祸首”和“破烂”的本源石片,再看看张三怀里那把豁了口的“祖传锄头”,只觉得一股荒诞绝伦的气息直冲天灵盖!
周墨宣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看着那块价值连城(或者说危险无比)的本源石片,竟然被一个工部小吏当成硌坏锄头的破烂揣走…他感觉自己的毕生所学和几十年养成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福顺捏着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片子,胖脸上的肌肉也在疯狂抽搐。他强压着把这破石头和这蠢货小吏一起砸碎的冲动,咬着后槽牙问:
“…那…那个铅盒子里的东西呢?!灰黑色的粉末!米粒大小!装在小铅瓶里的!是不是也被你当破烂拿走了?!”
张三茫然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和委屈:“铅盒子?灰…灰黑色粉末?没…没有啊公公!小的就拿了这个硌坏俺家锄头的破石头片子!别的啥也没碰!那柜子…小的看都没敢多看两眼啊!”
他眼神里的茫然不似作伪。
福顺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不是张三…那唯一的嫌疑人…就是那个“恰好”今天告假,家里“老母病重”的李四了!
“来人!” 福顺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嘶哑,“加派人手!就是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把那个李四给咱家挖出来!活要见人!死…也要把东西给咱家搜出来!”
他话音刚落,秘库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一个派去李四家拿人的禁军侍卫,满脸是汗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古怪和难以置信:
“禀福公公!李四…李四没跑!就在他家里!”
福顺眼神一厉:“拿下没?!”
侍卫的表情更古怪了:“拿…拿下了。不过…他…他正抱着他娘在院子里哭呢!说他…说他昨儿下工后,用那破石头片子…跟一个走西域的货郎…换了把…新锄头!”
“换…了…把…新…锄…头?!”
福顺、周墨宣、江屿白、乐瑶…秘库里所有人,脑子里同时“嗡”的一声!
完了!
石头祖宗…真成破烂了!还被人拿去…换锄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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