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浇油?!”
江屿白那声带着哭腔的灵魂呐喊,在太史府书房里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周墨宣捋胡须的手僵在半空,老脸瞬间沉了下来,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竖子!无知妄言!老夫钻研金石气脉数十载,贯通阴阳五行之理!此乃‘以正驱邪’、‘烈火炼金’的无上法门!岂容你亵渎?!”
他指着书案上那块散发着诡异檀香、沾满香灰的“邪祟板砖”,痛心疾首:“你可知,此物如今阴阳逆乱,灵窍淤塞,如同病入膏肓之人!太庙龙气香火,便是那至阳至刚的良药!猛药去疴,重典治乱!些许…些许‘烟火气’,不过是药力表象!忍一时之苦,方能得大解脱!你懂什么?!” 老爷子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江屿白脸上了。
福顺在一旁赶紧打圆场,一边给周墨宣顺气,一边对江屿白使眼色:“哎哟江大人!周老金玉良言,字字珠玑啊!您就听周老的!再…再熏一回!没准儿这次…火候就对了呢?” 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飘向那块“板砖”,充满了“死马当活马医”的悲壮。
江屿白看着周墨宣那不容置疑的权威脸,再看看福顺“你赶紧从了吧”的暗示眼神,最后目光落回那块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他的“电子腊肉”…
他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的鹌鹑。
反抗?周老能当场给他写一篇《论邪祟入体与香火驱邪的五行辩证关系》,引经据典骂到他怀疑人生。
认命?难道真要把这兄弟再送回太庙炉子里回炉再造一次?
一想到那浓烈到能腌透灵魂的檀香味儿即将二次附体,江屿白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仿佛已经闻到了自己未来一个月,无论走到哪里,都自带“开光电子腊肉”芬芳的社死气息…
家人们!这穿越生活…也太难了!
深夜,太庙正殿。
熟悉的庄严肃穆,熟悉的烛火长明,熟悉的香烟缭绕…以及熟悉的,让江屿白头皮发麻的沉静威压。
这一次,江屿白学乖了。
他全副武装!
脸上蒙着三层浸湿的棉布(自制简陋防毒面具),手上戴着厚实的鹿皮手套(防止二次“入味”),怀里抱着那个重新用明黄锦缎裹好、只留一条缝隙“呼吸”的板砖包裹,像抱着个即将引爆的生化炸弹。
他弓着腰,踮着脚尖,如同午夜潜入皇宫的飞贼,凭借着上次的经验,熟门熟路地溜到了最角落的那个香案旁。
“兄弟…对不住了…” 他透过湿布,声音闷闷的,带着壮士断腕般的悲怆,“周老说你病得太重…得下猛药…咱…咱再坚持一回!就一回!驱完这次邪…咱就回家…哥给你买最好的矿石…不…买绿豆糕补补!”
他一边碎碎念,一边做贼似的,飞快地把包裹塞进香案最靠里、最阴暗的角落,还用上次那碟苹果死死挡住!确保万无一失!
“列祖列宗保佑…这次…温柔点…” 他双手合十,对着满殿牌位草草拜了拜,然后如同被鬼撵一般,转身就跑!速度比上次快了不止一倍!只留下一阵淡淡的、被湿布过滤过的檀香尾气…
江屿白刚溜出太庙大门,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暗自祈祷这次千万别再被哪个“有缘”的小太监发现。
他完全不知道。
就在他离开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那个熟悉的身影——值夜的小太监,又提着灯笼,晃晃悠悠地巡查到了这个角落。
灯笼昏黄的光晕扫过香案。
小太监的目光,如同装了雷达,瞬间就精准地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被苹果挡了大半、却依然透着一丝明黄尊贵的包裹!
“哎哟喂!还在!” 小太监激动得差点蹦起来,灯笼都晃了三晃,“先帝爷赐的宝贝…还在!还在啊!”
他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咚咚咚磕了三个比上次更响亮的头!
“弟子愚钝!弟子该死!”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对着包裹忏悔,“昨日弟子供奉不周!只点了三炷香!定是怠慢了仙宝!惹得仙宝不悦!今日…今日弟子定当加倍用心!让仙宝感受到弟子的虔诚!”
小太监此刻内心充满了使命感!他觉得自己就是守护仙宝的天选之人!
他麻利地爬起来,这次的动作更加恭敬、更加虔诚。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包裹从阴暗角落“请”了出来,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主要是拂开了江屿白用来遮挡的苹果),然后…毕恭毕敬地将其摆在了香案的正中央!C位!最显赫、最聚光、最受香火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洋溢着神圣的光辉。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江屿白知道后绝对会当场心梗的决定!
只见小太监手脚麻利地,点燃了香案上…最粗、最高、烟气最浓郁的三炷龙涎香!
这还不够!
他觉得昨天的三炷香不够“诚心”,仙宝才“灵光内敛”!
于是,他又点燃了三炷!
最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表达自己十二万分的虔诚,他一咬牙,又点了三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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