斫韵堂窗台上的桃核苗已抽出发育枝,嫩绿色的枝条上缀着四片新叶,去年残留的桃核壳还卡在枝桠间,像个倔强的小标记。沈墨正用直尺测量苗高,指尖刚触到刻度 “23 厘米”,怀中的星槎引突然泛起清亮的蓝光 —— 不是天坛天脉的淡蓝,也不是青龙井水土双脉的蓝黄交织,而是带着 “泉脉温润” 的流动感,蓝光中还裹着极细的淡绿色丝缕,直直指向八大处山下的龙泉寺,与智明师父昨天临走时说的 “龙泉井流量日减,寺旁竹林半枯” 完全对应。
“龙泉寺的慧能住持刚发来视频,井台边的‘泉脉碑’裂了道缝,碑上的天工坊水纹符文快要看不清了,井水现在只能勉强供寺里日常用,山下村民的灌溉渠都快干了。” 董雅南推门进来,手中的平板电脑正播放着视频 —— 画面里的龙泉井围着半圈青石板,井台中央的泉脉碑斜斜立着,碑身的裂纹从顶端延伸到碑座,井水在井口只露出浅浅一层,水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用探淤杖测了,泉脉的‘枢管’应该是堵了,而且堵得深,杖尖伸下去三尺才能感觉到微弱的水脉气,正常情况下一尺就能有反应。”
董晓背着监测包冲进来,包侧挂着两个小水壶,一个装着玉泉山活水,一个装着净脉砂溶液,探水勺的木柄被她用红绳缠了圈防滑:“沈哥!我昨晚把《泉脉修复图谱》翻烂了!龙泉寺的泉枢是天工坊唐代造的‘铜铸枢管’,藏在井台下五尺处,管身有筛孔,能过滤泥沙,还连着银杏脉的水脉支流,泉枢堵了,银杏脉的水也会少 —— 我还练了怎么用‘水位仪’测井深,把绳子绑着铅块放下去,看绳子湿的长度就行,对吧?”
沈墨笑着把直尺放进抽屉,将青铜探杆(顶端换了软质铜头,防刮伤枢管)、枢管膏(董氏隐脉用青铜粉和玉泉山活水熬的,专门补金属枢管的裂纹)、通泉符(用桑皮纸浸过银杏叶汁,能引木脉水滋养泉脉)和吸水棉团(比普通吸烬棉更细密,吸泥沙用)装进背包。三人驱车向龙泉寺出发,车窗外的山林渐渐从柏树林变成竹林,快到寺门时,远远就看到一片枯黄的竹丛 —— 本该翠绿的竹叶蔫蔫地垂着,竹秆上还带着干裂的细纹,显然是缺水太久。
慧能住持已在井台旁等候,他穿着土黄色僧袍,手中握着一根竹制的 “泉脉杖”,杖尖镶着小块翡翠,翡翠泛着淡淡的蓝光:“三位施主来得及时,今早打水时,井里的水又少了半尺,再这样下去,不出十天,这口井就得干。老辈人传下来的话,‘龙泉通,竹林青’,这井要是真干了,山下的桃树、竹林都得跟着遭罪。”
沈墨蹲在泉脉碑旁,指尖抚过碑身的裂纹 —— 裂纹宽约半指,边缘的石屑一碰就掉,碑座的青石板下渗出极淡的湿气,用探水勺舀起一点,水色发浑,还带着细小的泥沙。他取出地灵石,贴在井台的青石板上,金色光纹顺着石板缝隙蔓延,在地下五尺处勾勒出一道弯曲的轮廓,轮廓的蓝光时断时续,像风中摇曳的烛火:“枢管不仅堵了,管身可能还有裂纹,光清淤不够,得先补裂纹,再通管道,不然清完还会堵。”
“我来测井深!” 董晓主动掏出水位仪,将绑着铅块的绳子慢慢放进井里,铅块触底时,她拽着绳子来回晃了晃,再慢慢拉上来 —— 绳子湿了足足六尺,“沈哥!井深六尺!比正常时深了一尺,说明井底积的泥沙至少有一尺厚!”
董雅南取出探淤杖,将杖尖慢慢伸进井里,每往下伸一尺就报个数:“一尺,没反应;两尺,微弱蓝光;三尺,蓝光稍亮,有泥沙感;四尺,蓝光变浓,应该快到枢管了!”
沈墨接过探淤杖,将星力注入杖尖 —— 淡蓝色光纹顺着杖身向下延伸,在井下四尺处停住,光纹反馈回来的触感是 “坚硬的堵塞物,夹杂着柔软的泥沙”:“是泥沙和影气余烬混合成的‘淤块’,堵在枢管的入口了,得把青石板撬开,从侧面挖通道去清淤,直接从井口下不去,会碰坏泉脉碑。”
慧能住持立刻叫来两个小沙弥,帮忙搬井台的青石板 —— 石板厚重,四人合力才挪开半尺宽的缝隙,缝隙下的土壤湿润却坚硬,还夹杂着碎石。沈墨用青铜探杆慢慢挖开土壤,每挖一下都要用地灵石确认枢管的位置,防止探杆戳伤管身:“董雅南,你用净脉砂溶液往土壤里浇,软化泥沙;董晓,你用小铲子把挖出来的土装到桶里,注意挑出碎石,别掉进通道里。”
董雅南握着水壶,将净脉砂溶液均匀浇在土壤上 —— 溶液遇到湿润的泥土,瞬间泛起细小的泡沫,原本坚硬的泥土渐渐变得松软;董晓蹲在缝隙旁,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将泥土铲进桶里,她特意挑了个带滤网的桶,筛出来的碎石堆在一旁,很快就堆成了小堆:“沈哥!挖到硬东西了!是金属!应该是枢管的管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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