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雅南则从背包里掏出 “脉气导流管”—— 用芦苇杆做的空心管,一头插进泥里,一头对着岸边的稻田,“多余的脉气可以通过导流管引去稻田,正好帮稻苗灌浆,老鲁昨天还说稻子差口气,这下刚好补上。”
老周也没闲着,帮着递工具、扶船,时不时还指点董晓哪里的根须最粗,“晓丫头,这边的根须别硬拽,去年你修的时候,这根芦苇还没这么粗呢,都是托脉气的福。”
董晓点点头,用根须刷轻轻拨开缠在枢片上的根须 —— 每一根都要小心,生怕弄断了芦苇的主根,“周叔,您看,枢片上的符文亮得快看不清了,这就是脉气太足的缘故,等下我用净脉砂溶液擦一擦,再涂层薄膏,就能让它‘喘口气’。”
太阳渐渐升高,荡里的雾气散了,阳光透过芦苇叶洒在水面上,泛着细碎的金光。董晓终于把缠在枢片上的根须都拨开,用净脉砂溶液擦干净枢片,又在上面涂了层稀释的芦脉膏 —— 膏体遇到过亮的绿光,慢慢化作淡雾,枢片的光芒渐渐柔和下来,脉气调节仪的数值也从 92% 降到了 80%。
“该引脉气了!” 董雅南将导流管的一头对准枢片,另一头插进稻田的泥里,董晓则用脉气调节仪轻轻一按 —— 一道淡绿色的脉气顺着导流管流进稻田,稻苗像是被唤醒般,轻轻晃动了一下,叶片上的露珠顺着叶脉滚落,“成了!脉气引过去了!”
老周兴奋地撑着船划向稻田,“你们看!稻苗都直起来了!比刚才精神多了!” 他伸手摸了摸稻穗,“沉甸甸的,今年肯定是个好收成!”
荡里的芦苇也渐渐有了变化 —— 倒下去的芦苇慢慢直了起来,穗子也重新昂起头,小鱼不再往岸边跳,而是在水里游来游去,偶尔还会跃出水面,溅起小小的水花。董晓再测脉气调节仪,数值已经降到了 75%,刚好在正常范围内,“沈哥!好了!芦枢丛的脉气稳了!芦苇和稻田都救了!”
沈墨笑着点头,看着董晓额头上的汗,递过一瓶水,“做得好,比上次修的时候更熟练了,现在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董晓接过水,喝了一口,脸上满是骄傲,“都是跟着沈哥学的,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中午时分,老周留三人在荡边的小屋吃饭,桌上摆着刚从荡里捞的小鱼、新摘的莲蓬,还有老鲁送来的玉米饼,“这小鱼用荡里的水炖,鲜得很,你们尝尝!” 老周给三人盛了碗鱼汤,“这都是托地脉的福,要是去年,哪能有这么鲜的鱼、这么香的饼。”
董晓咬了一口玉米饼,满是玉米的香甜,“周叔,这饼比城里买的好吃多了,是用新磨的粉做的吧?”
“可不是嘛!老鲁昨天刚磨的,还热乎着呢,特意送了我两斤。” 老周笑着说,“对了,村里准备下个月办‘脉气丰收宴’,把通济渠和玉河故道的村民都请来,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尝尝我们种的菜、磨的粉,还有荡里的鱼!”
沈墨点点头,“一定来,到时候我们也带点斫韵堂的桃干,让大家尝尝我们种的桃子。”
下午离开青苇荡时,夕阳为芦苇镀上一层金红,荡里的水泛着金光,芦苇在风中轻轻晃动,像在挥手告别。老周送三人到荡边,手里提着一筐莲蓬,“带回去吃,刚摘的,新鲜得很!”
车驶离青苇荡,董晓趴在车窗边,看着渐渐远去的芦苇,“沈哥,你说下次我们还会来修青苇荡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沈墨说,“地脉会自己调节,只要我们定期巡检,一般不会出大问题。但要是有新的脉气波动,我们肯定还会来。”
董雅南掏出手机,翻出砚枢组发来的消息,“砚枢组说,其他地区也有几条老河道出现了脉气问题,问我们要不要帮忙,不过不急,让我们先忙完这边的丰收宴。”
沈墨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消息,“等丰收宴结束,我们再看看,要是需要帮忙,就去看看,地脉守护不是只守着通济渠和玉河故道,其他地方需要,我们也得去。”
回到斫韵堂时,已是傍晚。窗台上的桃核苗,果子又红了一些,脉气灯碎片重新恢复了七彩光,均匀地流淌着。沈墨将青苇荡的修复记录整理好,放在尾水闸的档案旁,工作台前的工具都擦得干干净净,摆得整整齐齐,像是在等着下一次出发。
董晓把老周送的莲蓬倒进盘子里,“沈哥,董姐,快来吃莲蓬,再不吃就老了!”
三人坐在工作台旁,剥着莲蓬,聊着青苇荡的修复,聊着下个月的丰收宴,聊着未来可能的守护任务。窗外的夜色渐浓,斫韵堂的灯光温暖而明亮,脉气灯碎片的七彩光落在三人身上,像把地脉的生机,也融进了这小小的屋里。
沈墨知道,第三卷《导流枢》的故事,已经接近尾声。从通济渠的水源泉到玉河故道的尾水闸,从青苇荡的芦枢丛到汇水湾的缓冲石,每一次修复,每一次巡检,每一次与村民的相遇,都让 “地脉守护” 这四个字变得更具体、更温暖。它不是遥远的传说,不是冰冷的任务,而是玉米饼的香甜,是鱼汤的鲜美,是村民们丰收时的笑容,是孩子们在荡边玩耍的笑声。
脉气灯碎片的七彩光,在夜色中轻轻闪烁,像是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生机与希望。而沈墨、董雅南、董晓,也会带着这份生机与希望,继续走下去,守护更多的地脉,唤醒更多的河道,让更多的土地,焕发生机,让更多的人们,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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