斫韵堂的晨光裹着淡淡的麦香 —— 厨房的面袋还敞着口,昨天董晓蒸馒头剩下的面粉沾在袋口,像撒了层细雪。窗台上的桃核苗终于落尽了叶子,枝桠光秃秃的却透着韧劲,倒是那几枝野菊花,在晨霜里依旧开得精神,黄白花瓣上凝着的小水珠,映着脉气灯碎片的光,泛着细碎的七彩。沈墨蹲在桌前,把通济渠和玉河故道的修复材料按节点排好:从水源泉的泉枢芯照片,到尾水闸的脉气融合数据,再到董晓手绘的 “修复难点笔记”,每一份都用牛皮纸袋装着,袋口贴着手写的标签。
“董晓,你的分享稿再顺一遍,别紧张,就跟说故事似的,把青苇荡调脉气的过程讲清楚就行。” 沈墨抬头,看到董晓正对着镜子练说话,手里攥着的稿子都快被捏皱了,“你可是亲手调过芦枢丛的,比谁都清楚细节,其他修复师想听的就是这些实操的东西。”
董晓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念起来:“青苇荡的芦枢丛脉气过载时,我先用脉气调节仪测了指数,92%,远超正常范围……” 念到一半又停住,挠挠头,“沈哥,是不是太干了?要不要加点老周帮着扶船的细节?这样听起来更有意思。”
“当然要加!” 董雅南从相机包里翻出之前拍的青苇荡照片,照片里董晓蹲在木船上,老周在旁边递工具,芦苇在风里晃着,“地脉修复不是光有技术就行,还得说和村民的配合,比如老鲁帮着搭支架,老何送泉水,这些都是关键,其他修复师说不定也会遇到和村民沟通的问题,你的经验能帮上忙。”
董晓眼睛一亮,赶紧在稿子上添了几笔,“对!上次修分灌闸,老鲁教我磨面粉,还说以后滤草网堵了他来清,这样我们就不用总跑了,这种‘当地守护’特别重要,能省不少事!”
收拾好材料,三人驱车向城郊的地脉保护站出发。车窗外的秋景渐浓,通济渠的水泛着淡橙的光,渠旁的麦田已经种上了冬小麦,嫩绿的芽尖刚冒出土;玉河故道的芦苇荡泛着金黄,偶尔能看到渔民划着小船在荡里捞鱼,岸边的步行道上,有老人在散步,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菜 —— 这些都是他们修复过的痕迹,像一幅幅鲜活的画,铺在路边。
“你看,玉河故道的古渡口,现在好多人来拍照。” 董雅南指着窗外,古渡口的系船柱泛着淡紫的光,几个年轻人正围着柱子拍照,旁边的石凳上,老人们在下棋,“之前我们修的时候,石凳还泡在水里,现在都成打卡点了。”
沈墨笑着点头,“这就是我们去交流会的意义,把这些‘活的经验’分享出去,让更多人知道,地脉修复不是修完就不管了,还要让它融入生活,让村民愿意去守护。”
地脉保护站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来自各地的修复师们背着工具包,三三两两地聊着天。刚进门,砚枢组的李组长就迎了上来,手里握着个铜制的小工具,“沈师傅!可把你们盼来了!上次听你说通济渠的脉气闭环,我们都想听听细节,好多修复师都遇到脉气不通的问题,不知道怎么连。”
交流会的展示区已经布置好了,沈墨他们的展台在中间,桌上摆着修复时用的工具:根须刷、脉气调节仪、螺旋通条,还有脉气灯碎片的展盒 —— 七彩的光在盒里晃着,引来了不少修复师的目光。
“这碎片还能跟着脉气变颜色?” 一个戴眼镜的修复师凑过来,指着碎片,“我们修的河道脉气总是忽高忽低,要是有这碎片,就能提前知道问题了。”
“其实不用专门找碎片,” 沈墨笑着解释,“普通的地灵石也能测,只是这碎片跟着我们修了不少节点,脉气感应更灵敏。关键是要记住每个节点的‘正常脉气值’,比如水源泉的碧光应该在 70%-80%,低于 60% 就是缺水,高于 90% 就是过载,记准了比什么都管用。”
不一会儿,交流会正式开始。沈墨第一个上台,手里拿着通济渠和玉河故道的地图,“地脉修复最关键的是‘闭环’,比如通济渠,从水源泉到蓄脉库,再到分灌闸,每个节点都要通;玉河故道从蓄水闸到尾水闸,再和永定河连脉,少一个节点都不行。就像去年修连脉石,石楔松了,两条河的脉气各走各的,水就浑,鱼也不来,补好石楔,脉气融了,水自然就清了。”
台下的修复师们听得认真,有人举手提问:“沈师傅,脉气融合怎么测?我们修的河道总是融不起来,不知道问题在哪。”
“用脉气调节仪测融合度,低于 50% 就是没融好,” 沈墨调出连脉石的检测数据,“关键是找‘衔接点’,比如连脉石的符文要亮,石楔要稳,要是符文被淤塞盖了,脉气肯定融不了。还有,别忽视村民的经验,老郑知道连脉石周围的鱼什么时候来,比仪器还准,多问他们准没错。”
接下来是董晓上台,她手里拿着青苇荡的照片,紧张得声音有点抖,但一说到修复细节,就慢慢放松了:“青苇荡的芦枢丛过载时,我一开始想直接放脉气,后来老周说‘芦苇根不能硬拽’,我才用根须刷慢慢松,结果发现根须缠在枢片上,硬拽会断根,反而更麻烦。后来我们把多余的脉气引去稻田,既救了芦苇,又帮了庄稼,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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