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影未答,忽有承军将士押一老农入殿。
那农人衣衫褴褛,泣指王衍:“此贼吞粮,饿杀我妻儿!苍天有眼,今日终得见冤雪!”
王衍面色如土,陈影拍案而起:“楚律虽废,承国律法当惩旧恶!王衍,以贪赃害民罪,斩!”
刀斧手立时拖其下殿,凄嚎声渐远。
阶下旧臣皆伏首如鹜,冷汗滴溅青砖。
“诸位听清,”陈影复归座,语调森然,“朕不诛尽楚臣,但需赤心效忠。
凡有异志者——刀斧候之!”轮至礼官李仲受审时,殿内光影忽暗。
李仲垂首如恭顺,袖中却藏密信残角——那是楚军师逃亡前留下的暗语:“蛰伏待机,龙甲成时,反旗可举。”
“李仲,你曾为楚国宰相,位极人臣。”陈影审视其苍鬓,“而今承国新政,你当如何自处?”
李仲俯身叩首:“臣老朽残躯,唯愿为新朝鞍前马后。楚都文典、律法旧卷,臣愿尽献陛下参鉴。”
陈影忽冷笑:“李大人忠忱可嘉。然朕听闻,你夜宴旧贵族,言‘承国不过暂居坟冢’。可有此事?”
李仲脊背僵直,却从容答:“陛下明察。
老臣确曾宴客,然所言乃劝诫诸人:‘承君仁政,楚民当顺天命,莫作无谓反抗。’”
杨晓按剑欲斥,陈影摆手止之:“既如此,朕便信你一回。即日起,你领‘旧典修撰司’,将楚律与承法合编新典。”
李仲暗松一口气,额角却沁汗——修典之职,正可暗篡法文,埋下反制之机。
审判毕,陈影召杨晓至密室。案上摊着密报:楚国残军逃往南疆,勾结旧部,暗铸“龙鳞甲”神武;周怀远商队频往边境,疑为输送物资。
“李仲伪忠,周怀远资敌,楚残部蠢动。”陈影指尖叩图。
“杨晓,朕欲施‘双刃策’——明面修典安抚,暗里剪其羽翼。
你速查周氏商队行踪,凡可疑物资,截!”
杨晓领命而去。陈影独坐烛下,忽听小陈影之话:“陈影,治乱世如烹鲜,急则碎,缓则腐。”
他蘸墨批注新政草案,笔锋愈发凌厉。
三日后,李仲于修撰司暗室,与旧贵族密会。
烛影摇曳间,一贵族呈上密信:“龙鳞甲匠已聚,待月圆之夜起兵,里应外合破承军!”
李仲抚信冷笑:“陈影小儿欲修新典,正合我等篡法。待其法文染楚毒,承国自溃于内!”
与此同时,城南暗巷。承军密探擒获周怀远家奴,从其马车搜出密账——周氏以商贾之名,暗购铁料助楚残部铸兵。
证据呈至陈影案前,他掷册于地:“商蠹蛀国,岂能容之!”
次日,陈影召百官至殿,当众宣周怀远罪状:“囤粮资敌,私通叛军,罪无可赦!其商号查封,家产充国库!”
周怀远被押入殿时,目眦欲裂:“陈影!你毁我财路,楚商必皆反!”
陈影剑指其喉:“朕毁一蠹,救万千民生。自今日起,楚都商贾税减半,但敢资乱者——诛九族!”
殿外忽闻欢呼——百姓见周氏粮仓开仓济民,粟米如山。
阿兰老妪捧粮泣道:“承君断蠹虫,我等方得活路!”
李仲立于群臣末,袖中指甲掐入掌心。
他瞥见陈影身后杨晓佩剑森冷,知暗谋已被窥破一角。
然其胸有成竹——残军来信称,龙鳞甲匠已近完工,届时承军铁骑皆破。
夜幕渐沉,陈影立于摘星楼,远眺城南新立的“承楚合典司”。
灯火通明处,李仲正与修典官员议法,笔尖在纸上游走如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影低声自语。
袖中藏着杨晓新报:楚残部将于三日后袭边境,龙鳞甲将首用于战。
他召来樊宇来:“传令边军,佯败诱敌入伏。待其亮龙甲,朕要这‘神器’反成楚贼葬器。”
风起,檐下旌旗猎猎。
新旧时代的博弈,正步入血色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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