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养精蓄锐。”杨晓的声音沙哑却坚定,在夜风中滚荡,“明日一战,定要旗开得胜!”他的语调不高,却穿透每一顶帐篷的缝隙,如擂鼓般撼动人心。
有人从浅眠中睁开眼,在火光摇曳中看见将军的背影——那挺拔如松的身形被月光镀上一层霜色,仿佛一尊永不倾倒的战神雕像。
风忽而呼啸,旌旗猎猎作响,承国的赤红战旗在旗杆上翻卷,血色图腾在暗夜中愈发狰狞,似要吞噬一切敌寇。
杨晓的脚步最终停在营地边缘,远眺敌营方向。
那边漆黑如墨,却隐隐有马蹄刨地的躁动声传来,像蛰伏的毒虫在暗处磨牙。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充盈着营地特有的气味:汗渍与铁锈、焦灼的篝烟、泥土被踩踏后翻涌的腥气,还有风中飘来的、不知何处散落的淡淡血腥——那是昨日斥候交锋时留下的痕迹。
这一切混杂成一股硝烟前的窒息感,却让他血液愈发滚烫。
指尖再次抚过剑刃,他感受到金属的寒意中藏着隐隐的震颤,仿佛兵器也渴望着明日黎明。
翌日清晨,天际的鱼肚白尚未褪尽,承国军营的号角便已撕裂了薄雾。
铠甲上的寒露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银砂,五万将士身着的墨绿衬衫如一片幽深的林海,衣襟被凛冽的晨风卷起,猎猎声似万鬼低吟。
杨晓跨上战马,鎏金鞍鞯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腰间悬挂的青铜剑穗随马匹呼吸的节奏轻晃,枪尖斜指天际时,银刃破空之声如惊雷劈开死寂:"将士们,随我杀敌!"
号令声落,大地骤然震颤。数十辆坦克的钢铁履带碾过枯黄的草地,发出沉闷的轰鸣,仿佛远古巨兽挣脱地脉的枷锁。
战马群嘶鸣着冲出阵列,蹄铁击打地面的节奏与机械的咆哮交织成一片,绿衫军如碧色洪流顺着丘陵褶皱奔涌而下。
晨光在刀锋上凝成流动的银线,枪管喷射的火舌将雾气染成赤红,硝烟与尘土在狂风中绞成漩涡,恍若天地倾覆的混沌之眼。
杨晓身先士卒,步枪紧握在手,枪托抵住肩头的触感透过三层铠甲传来——最外层是锻铁鳞甲,中层是浸过桐油的皮甲,内层则是丝绸衬里。
她感觉到金属的震颤顺着骨骼传递至脊梁,仿佛整具躯体都与这钢铁洪流共振。
亲兵方阵紧随其后,靴甲踏过碎石溅起的尘粒在光影中浮游如星,有人不慎被荆棘划破手掌,血珠滴落在地,却在尘土中瞬息湮灭。
前方敌军营地已清晰可见:
残破的旌旗在硝烟中垂坠,箭垛后的身影如蝼蚁般蠕动,而营帐缝隙间隐约透出的油灯火光,宛如地狱入口的幽荧。
喊杀声自喉间迸发,声波撞上丘陵又折返,在山谷中叠成连绵不绝的惊雷。
最先冲至阵前的绿衫士兵挥刀劈向敌军的木栅栏,刀刃斩断木纤维时发出的脆响,混杂着弓弦震颤的嗡鸣。
敌军的箭雨顷刻倾泻,箭矢掠过耳畔的空气被割裂出尖锐的呼啸,有人中箭倒地,血沫喷溅在同伴的面颊,带着铁锈与腥甜的气息。
战马被流弹击中时,皮毛燃烧的气味混着哀鸣刺入鼻腔,焦黑的躯体栽倒在地,却仍被后继者的铁靴踏过。
杨晓率领的亲兵如楔子插入敌阵,枪械碰撞迸溅的火星溅落在绿衫上,灼出细小的焦痕。
她瞥见一名敌军士兵举刀扑来,枪口一转,子弹穿透对方喉甲,血泉从颈间喷涌,尸体颓然倒下时,她靴底碾过脏腑的触感黏腻而灼热。
每一寸推进都踩在黏稠的血泥中,残肢与断刃在靴底发出咯吱的声响,但将士们的嘶吼却愈发癫狂——这是以血肉为薪柴点燃的修罗场。
光影在刀光与炮火中癫舞,晨风裹挟着死亡的温度,将战场的气息烙入每个人的肺腑。
敌军的抵抗远比预期凶悍。
承国军队的右翼突遭伏击,数百名敌军自丘陵暗壑中杀出,手持淬毒的陌刀砍向坦克履带。
杨晓见状,急令旗兵挥动赤旗:"三队转右,火器压制!"顿时,十辆坦克调转炮口,炮弹炸裂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焦土与残肢在冲击波中腾起,光影在硝烟中破碎成斑驳的残片。
绿衫军趁机掷出连环火罐,陶罐撞地碎裂,燃烧的硫磺与桐油泼洒满地,敌军哀嚎着在火海中翻滚,皮肤焦糊的气味混入硝烟,令人作呕。
战局陷入胶着之际,杨晓忽闻左翼传来异动。
他策马登高眺望,却见敌军主将亲自率铁骑杀至,黑色旌旗上绣着的血色獠牙在风中狰狞摆动。
他咬紧牙关,调转马头:"亲兵随我,直取敌帅!"
三十骑精锐如箭矢离弦,马蹄踏过焦土时,溅起的火星在晨光中划出赤色轨迹。
敌将冷笑挥刀,刀光劈向杨晓面门,他侧身闪避,枪口抵近对方胸膛扣动扳机——子弹却卡在膛内!
敌将的陌刀已顺势斩向他战马脖颈,马匹哀鸣着栽倒,杨晓坠地时滚入血泊,铠甲缝隙灌入的泥浆腥臭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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