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地下赌场的浑浊空气被血腥味刺穿。疯狗像头失控的公牛撞翻牌桌,塑料筹码炸成一片狼藉。他抡起折凳的瞬间,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抖如筛糠的瘦子。
“老子剁了你这出千的杂种!”
折凳带着风声砸下。赌徒们惊恐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黑影切入。
秦战的动作快得像按下删除键。侧身,踏步,左手格挡卸力,右手自腰间翻出——一道冷冽的乌光撕裂昏暗。不是枪,是刀。一柄通体哑黑、只在刃口隐现一线寒芒的三棱军刺。
噗嗤!
刀尖精准地抵在疯狗粗壮的脖颈大动脉上,入肉半分。疯狂前冲的壮汉如同撞上无形的墙,硬生生僵在原地。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军刺深邃的血槽缓缓滑落,砸在油腻的水泥地上,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疯狗凸出的眼球里,狂暴被剧痛和惊惧取代。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瘫软。那把能砸碎人天灵盖的折凳,脱手砸在旁边堆满空啤酒瓶的桌上,哗啦一片刺耳的碎裂。
死寂。只有啤酒沫混着玻璃碴在地上蔓延的细小声响。
角落里,赌场的真正主人,那个绰号“金链彪”的光头胖子,额头上瞬间布满细密的汗珠。他脖子上那根小指粗的金链子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他推开挡路的手下,几步冲到秦战面前,掏出一块真丝手帕,颤抖着想去擦那柄还抵在疯狗脖子上的军刺。
“秦哥!秦哥息怒!这疯狗又犯病了!”金链彪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惧。他不敢碰刀,手帕悬在半空,眼睛死死盯着秦战墨镜后毫无波动的脸。“您知道的,自从…自从那次从西南边境回来,他脑子就不对劲了!整天胡言乱语,说看见穿铠甲的鬼影…说看见活人被…被撕开…”他说到“撕开”两个字时,声音猛地打了个颤,像是被自己吐出的字眼烫着了舌头,脸色又白了几分。
西南边境。
浓得化不开的瘴雾,带着腐殖质和铁锈的腥气,瞬间在秦战脑中弥漫开来。金链彪的声音扭曲着,拉长,变成背景里模糊的杂音。取而代之的,是雨林深处那令人血液冻结的、非人的惨嚎!
不是人类的惨叫,更像是某种大型动物被活生生开膛破肚时发出的、混合着剧痛和极致恐惧的哀鸣!但比那更尖锐,更绝望!
眼前的光线陡然扭曲、黯淡。地下赌场污浊的顶灯变成了摇曳晃动的树影,被浓稠如墨汁的雾气切割得支离破碎。湿热黏腻的空气包裹着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烂的甜腥。
“掩护!三点钟方向!”记忆中自己的嘶吼声被浓雾吞噬。
紧接着是撕裂声。
不是刀砍斧劈的利落,而是布帛混合着血肉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硬生生扯开的、令人牙酸的黏腻声响!噗嗤——哗啦——
视野的余光,浓雾翻滚的边缘,一个模糊的、穿着丛林迷彩的身影猛地被拖拽进去!那身影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惨叫,只有半声短促到极致的“呃啊!”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巨大、冰冷、非人的轮廓在雾气中一闪而逝,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刮擦声和…咀嚼声?
嗡——!
一股远比之前强烈十倍的、仿佛烧红铁钎捅进太阳穴的剧痛猛地攫住秦战!右手的军刺差点脱手!左前臂,被战术手套包裹的地方,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坚硬感骤然爆发,如同一条冬眠苏醒的毒蛇,顺着臂骨向上噬咬!那感觉清晰无比——仿佛皮肉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凝结、石化!
秦战猛地咬紧后槽牙,力道之大,牙龈几乎渗出血来。墨镜遮掩下,额角瞬间布满冷汗。他强迫自己从血腥的幻境中抽离,右手手腕一抖,军刺化作一道乌光收回袖中特制的刀鞘。抵在疯狗脖子上的致命压力骤然消失。
“管好你的人。”秦战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再有下次,就不是见血这么简单。”
“是!是是是!秦哥您放心!”金链彪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丝绸衬衫。他狠狠瞪了一眼地上蜷缩呻吟的疯狗,对手下吼道:“还不快把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拖走!扔后面仓库清醒清醒!”
几个打手手忙脚乱地拖起死狗般的疯狗。金链彪还想再说什么套近乎的话,秦战已经转身,径直走向赌场最里面那个用厚钢板焊死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那是他的“办公室”,也是他在这个混乱地带唯一的临时据点。
钢板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浑浊。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焊死的铁桌,一把旧椅子,一个半人高的军用保险柜,空气里弥漫着机油、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城市下水道管网图,上面用红蓝记号笔做了密密麻麻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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