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般地,那震耳欲聋、令人发疯的《秦王破阵乐》合奏声,在帐篷被光罩笼罩的瞬间,被大幅度地削弱、隔离了!仿佛有人突然关上了一道厚重的隔音门。虽然依旧能听到外面鬼乐的嘶吼,但已不再是那种能撕裂耳膜、震荡灵魂的强度,变成了一种沉闷的、遥远背景噪音。
“电磁屏蔽帐篷!军用级!法拉第笼原理!”林晚背靠着冰冷的帐篷金属壁,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金丝眼镜都滑落到了鼻尖,“只能撑……撑十五分钟!这能量场太强了!干扰源不止一个!”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手中仪器,屏幕上代表帐篷能量消耗的曲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下滑。
陈国栋也靠着帐篷瘫坐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层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光罩。这玩意,简直是黑暗和疯狂中的唯一孤岛。
然而,秦战却没有靠近这暂时的避风港。
在帐篷撑起、鬼乐被屏蔽的刹那,他没有感到丝毫放松,反而像嗅到了致命威胁的野兽,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体内的那股阴冷能量,在外部混乱磁场被暂时隔绝后,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如同被压抑的火山,更加疯狂地在他四肢百骸中冲撞、咆哮!那并非纯粹的痛苦,更像是一种……强烈的、被外界某种同源力量疯狂拉扯的共鸣!
他鼻腔刚刚凝固的血痂再次崩裂,温热的液体蜿蜒而下,但他浑然未觉。那被削弱的、沉闷的《秦王破阵乐》旋律,此刻钻进他的耳朵,却不再是简单的噪音。每一个扭曲的音符,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神经深处!每一次鼓点般的警报重音,都如同沉重的战鼓,直接擂在他的心脏上!
咚!锵!呜——
秦战猛地甩头,试图摆脱这深入骨髓的干扰,岩灰色的瞳孔因剧痛而收缩。他几乎是本能地、粗暴地从战术腰带的应急包中扯出两枚橙黄色的、用于射击训练的隔音耳塞,看也不看就狠狠塞进自己的耳朵!
物理的隔绝带来了一瞬间的、虚假的安宁。但下一秒,更恐怖的冲击降临了!
当外部噪音被耳塞大幅过滤,他体内那股被压抑到极致的阴寒能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向他异变的松果体!
嗡——!
不是声音,是直接作用于意识的、高频的尖啸!秦战眼前猛地一黑,随即又被无数疯狂闪烁的、破碎的色块和线条充斥!这一次,不再是跨越千年的战场碎片,不再是粘稠的血泥和震天的喊杀。
他“听”到了!
就在这栋别墅之外!在那些疯狂嘶吼着《秦王破阵乐》的汽车警报声中,一个……不,是多个!是整队!沉重、整齐、带着冰冷金属摩擦和撞击的脚步声!
咔!锵!咔!锵!
每一步落下,都精准地踏在那扭曲军乐的鼓点上!坚硬、沉重、没有丝毫属于活物的迟疑或紊乱,只有机械般的精准和冷酷。那不是幻觉!那声音穿透了耳塞的物理阻隔,直接在他被能量冲击得脆弱不堪的神经上敲打!
通幽的感知被强行放大、扭曲、聚焦!眼前的色块和线条疯狂旋转、重组!穿过厚厚的地下室墙壁,穿过别墅的花园,穿过混乱的街道……
他“看”到了!
在惨淡的路灯光芒和汽车警报器闪烁的红蓝光芒交织下,一排排……模糊的、由幽绿色能量勾勒出的……人形轮廓!它们排着整齐而森严的队列,如同阅兵般踏步行进!轮廓内部,没有血肉,没有器官,只有……由冰冷金属锻造的、闪烁着幽荧石暗淡光芒的骨架!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两点非人的、冰冷的绿焰!它们的手臂僵硬地摆动,每一次金属关节的摩擦都带起细微的火星,沉重的金属脚掌踏在冰冷的柏油路面上,发出那穿透一切的——
咔!锵!咔!锵!
它们在走!它们在向着王家别墅的方向走!它们在应和着那扭曲的《秦王破阵乐》,踏歌而行!
“呃啊——!”秦战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比在地下室接触玉币时更加痛苦。塞着耳塞的耳朵里,温热的鲜血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顺着耳廓蜿蜒流下,染红了他脖颈处的衣领。他身体剧烈地一晃,右手猛地拔出腰间的军用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黑暗中反射着帐篷光罩的微弱蓝光,如同他眼中燃烧的、混杂着痛苦与极致警惕的寒芒。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岩灰色的瞳孔死死盯住地下室通往一楼的楼梯口方向,身体微微弓起,像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猎物的受伤孤狼。
“秦战?!”林晚和陈国栋被他这剧烈的反应和耳中涌出的鲜血惊得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
咚!锵!
外面那扭曲的、被帐篷削弱过的《秦王破阵乐》合奏,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死寂。
绝对的、令人心脏停跳的死寂,瞬间笼罩了一切。汽车警报的嘶鸣消失了,鬼乐的喧嚣消失了,只剩下三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咚咚声,在这狭小的地下室里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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