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的南州初夏,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市局刑侦大队的院子里就传来了自行车铃铛的脆响。林砚穿着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警服,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桌上堆着厚厚一叠报案记录,最上面一张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城东大队三队,五户人家鸡被偷了”。
“林队,这是昨晚到今早的报案,光家禽失窃就有七起,还有两起邻里吵架动了手的。”赵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搪瓷缸,里面的茶叶梗都快溢出来了。他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嫉妒心强的见习生,跟着林砚学了五年,刑侦本事练得扎实,说话也多了几分沉稳。
林砚拿起报案记录翻了翻,眉头微蹙。自从去年接任刑侦大队队长,他就一直琢磨着怎么把破案重心往下沉。80年代末的南州,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街头巷尾,经济活了,但偷鸡摸狗、邻里纠纷这类民生小案也多了起来。这些案子看似不大,却直接影响着老百姓的安全感。
“通知下去,十分钟后开短会,所有人都参加。”林砚放下记录,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会议室里,长条木桌旁坐得满满当当。李建国如今退居二线,成了顾问,正叼着旱烟袋吞云吐雾;苏晓穿着白大褂,刚从法医室过来,袖口还沾着点消毒水的味道;其他警员也都早早到了,手里拿着笔记本。
“最近民生小案频发,尤其是城东、城西两个城郊结合部,偷家禽、撬门窗的案子一天比一天多。”林砚站在桌前,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老百姓过日子,图的就是个安稳。这些小案解决不好,咱们就是失职。”
李建国磕了磕烟袋锅,开口道:“林队说得对,以前咱们总盯着大案要案,觉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当费力气。可老百姓不这么看,鸡丢了、菜被偷了,心里堵得慌,对咱们的信任度也会下降。”
“所以,我想在辖区内推行‘社区刑侦网格化’。”林砚抛出自己的想法,“把全市划成十个网格,每个网格由两名刑警负责,再对接社区居委会和生产队,建立信息员制度。咱们不仅要破案,还要主动预防,把矛盾化解在萌芽状态。”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顿时议论起来。有人觉得这办法好,能拉近和老百姓的距离;也有人担心警力不够,顾此失彼。
赵伟皱着眉说:“林队,咱们队里一共才二十多个人,划十个网格,每个网格两个人,那大案要案怎么办?”
“大案要案由我和李顾问牵头,组建专案组专门负责。”林砚早有打算,“网格刑警的主要职责就是处理民生小案、排查隐患、收集线索。遇到重大案件,网格刑警第一时间到场保护现场,再移交专案组。”
苏晓点点头,赞同道:“这个思路可行。很多大案的线索,其实就藏在小案里。比如之前的连环盗窃案,要是早有网格信息员,说不定能更早发现嫌疑人的踪迹。”
林砚见大家意见逐渐统一,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正式推行。赵伟,你带一组负责城东三个网格;王磊,你带二组负责城西两个网格……”他一一分配好任务,又强调了工作重点,“每个网格每周至少开展一次巡逻,每月和信息员碰一次头,有情况及时上报。”
散会后,警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林砚带着苏晓,骑着自行车直奔城东大队——那里是近期失窃案的高发区。
初夏的乡间小路两旁,稻田里的秧苗绿油油的,偶尔传来几声蛙鸣。林砚骑着二八大杠,苏晓坐在后座,微风拂过,带着她发间的清香。这五年,两人从并肩作战的同事,变成了心意相通的爱人,默契早已融入日常的点点滴滴。
“还记得五年前你刚来时,破的那个菜窖女尸案吗?”苏晓的声音被风吹得轻轻柔柔,“那时候李队还总说你‘想法古怪’,现在啊,整个市局都跟着你的思路走。”
林砚笑了笑,脚下蹬得更稳了:“那时候多亏了你们信任。现在推行网格化,也得靠老百姓的支持。”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城东大队三队。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村民正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看到林砚和苏晓,立刻迎了上来。
“林队长,您可来了!我家昨晚丢了五只鸡,都是正下蛋的老母鸡!”一个老大娘拉着林砚的手,急得眼圈都红了,“这可是我攒着换油盐酱醋的钱啊!”
“大娘,您别急,我们一定帮您把鸡找回来。”林砚安抚道,“您给我们说说情况,昨晚什么时候发现鸡丢的?鸡窝有没有被撬的痕迹?”
老大娘领着林砚来到自家院子里,指着墙角的鸡窝说:“今早天刚亮,我就去喂鸡,发现鸡窝门被撬开了,里面的鸡全没了。我喊了半天,也没见着人影。”
林砚蹲下身,仔细查看鸡窝。鸡窝门是用木板做的,上面有明显的撬痕,边缘还残留着一点黑色的油漆。他又在鸡窝周围的泥地上检查,发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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