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走到石林口,就见李瑁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枚硫磺弹,身后的弟子们手里都举着弓,箭头在晨光里闪着寒光。“想走?”李瑁将硫磺弹抛了抛,“把抢来的东西留下,或许能少受点罪。”
鬼手堂的堂主见状,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就要往地上摔,那是他们最后的迷烟,却被一支箭射穿了手腕,瓷瓶“哐当”落地,摔得粉碎。射箭的是赵青,他带着护民部的人从石林另一侧绕了过来,身后还押着几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黑风寨盗匪。
“你们的人都招了,”赵青把一个鼻青脸肿的盗匪推到前面,“白狼帮在青石沟的陷阱图,还有你们藏赃物的地方,都说了。”
鬼手堂的人见状,纷纷扔下武器投降,李瑁让人把他们捆起来,又让人去搜赃物。石林深处的山洞里,堆满了抢来的粮食、布匹、银锭,还有十几个被绑着的百姓,见到李瑁他们,都哭着喊“救命”。
“别怕,我们是江湖联盟的,来救你们了。”李瑁让人解开绳索,又让弟子递过干粮和水,“没事了。”
处理完鬼手堂,李瑁带着人赶往青石沟。白狼帮的陷阱确实厉害,牧马堂的弟子们用长杆探路,一路上拆了二十多处翻板和绊马索,可还是有两个弟子掉进了深坑里,好在苏婉早有准备,药箱里带了绳索,很快就把人拉了上来,只是擦破了点皮。
白狼帮的帮主见势不妙,想从密道跑,却被守在那里的铁剑门弟子逮个正着。王猛用开山斧指着他的鼻子:“跑啊,再跑一步,我这斧子可不认人!”
等三路队伍汇合时,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一百五十多个盗匪被捆成一串,像拖死狗似的往潞州城送。百姓们闻讯赶来,提着鸡蛋、拿着馒头往弟子们手里塞,一个老汉拉着李瑁的手,老泪纵横:“可把你们盼来了,这些天,我们晚上都不敢点灯,鸡一叫就吓得睡不着……”
李瑁握着老汉粗糙的手,看着周围百姓们憔悴却带着笑意的脸,心里忽然沉甸甸的。他对身边的弟子们说:“把赃物清点好,登记造册,都还给百姓。另外,留二十人在这儿,教百姓们一些防身术和识别陷阱的法子,再帮着官府修修被烧毁的房屋。”
“盟主,咱们接下来去哪?”赵青问道。
李瑁望向泽州的方向,那里的求援信昨天也送到了,他沉声道:“泽州。”
夕阳西下时,江湖联盟的队伍又出发了。官道上,百姓们站在路边相送,孩子们追着马车跑,手里挥着自己画的小红旗。李瑁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这一幕,苏婉递过来一杯热茶:“喝点吧,暖暖身子。”
他接过茶杯,看着热气在杯口氤氲,忽然觉得,这一路的奔波劳累,都值了。车窗外,王猛正跟弟子们比谁的斧子更亮,赵青在清点人数,文宣部的弟子们在整理画稿,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充满了劲。
“对了,”李瑁忽然想起什么,对苏婉说,“让文宣部把这次清剿的经过画成连环画,印出来分发到各州府,告诉百姓们,有江湖联盟在,不用怕。”
苏婉笑着点头:“好,我这就去说。”
马车继续前进,车轮碾过官道的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一首缓慢却坚定的歌,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夜色渐浓,沿途的村镇次第亮起了灯,一盏、两盏、三盏……很快就连成了片,像落在人间的星星,温暖而明亮。李瑁知道,只要这灯火不灭,他们的路就不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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