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镖头将众人引入内堂,迅速屏退了左右闲杂人等,关上房门,这才面露关切地问道:“蔡小姐,您和这几位朋友……这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他的目光在气息奄奄的徐逸风、身上带伤的赵莽以及众人疲惫不堪的脸上扫过,经验老道地判断出他们绝非普通的旅途劳顿。
蔡若兮依照事先商量好的说辞,简略地将遭遇“凶悍山匪袭击”的事情说了,只道是随行的护卫为掩护他们而伤亡惨重,如今急需一处安静可靠的地方养伤,并需要购买一些药材。
王镖头是明白人,见他们衣衫破损、带有血污,且不愿细说,心知肚明这“山匪”之说恐怕另有隐情,但江湖规矩,对方不说,他绝不深究。他立刻拍着胸脯,豪爽地道:“蔡小姐放心!蔡老爷对我们威远镖局一向多有照顾,这点小事包在王某身上!后院正好有一处独立的小院,原本是给过往的贵客准备的,清静得很,与镖局前院完全隔开,还有独立的侧门出入,我立刻让人去收拾出来,保管诸位满意!药材清单给我,我派最可靠的伙计去镇上最好的药铺抓,保证药材地道!”
“如此,便多谢王镖头了!”蔡若兮感激道,随即递上一张早已写好的、包含内服外敷多种药材的清单,并奉上一张数额不小的银票,“这些费用,还请王镖头务必收下,不能让我们平白叨扰。”
王镖头见状,连忙摆手推辞:“蔡小姐这就太见外了!您能信得过王某,来我这小地方落脚,就是看得起我!这点花费算不得什么,权当是王某一点心意,万万使不得!”
一番真诚的推让之后,蔡若兮坚持道:“王镖头若是不收,我们心中实在难安,也无法在此安心养伤。还请务必行个方便。” 她态度坚决,王镖头见推辞不过,这才略显不好意思地收下银票,心中对这位年纪轻轻却处事得体的蔡家小姐更高看了一眼,安排起各项事宜也更加殷勤周到。
小院果然如王镖头所说,十分僻静雅致。青砖铺地,角落有一口石井,几间厢房虽然陈设简朴,但打扫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对于刚刚经历生死、急需一处安全港湾休整的众人来说,这里已是难得的安稳之所,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片刻。
安顿下来后,夏侯琢立刻展现了他作为团队核心的担当和精湛的医术。他先是打来干净的井水,仔细地为徐逸风和赵莽重新清洗伤口。徐逸风的内伤最重,夏侯琢面色凝重,搭脉细查良久,沉声道:“徐兄,你强行催动真气,又受记忆冲击,经脉受损颇重,气血两亏,本源有损。此伤急不得,需徐徐图之,万不可再妄动真气,否则恐留下难以挽回的隐患。”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以秘银打造的细长银针,在油灯上燎过,手法精准地为徐逸风施针,疏导郁结紊乱的气血。随后又从一个贴身收藏的羊脂玉小瓷瓶里,倒出两粒龙眼大小、散发着清冽药香的朱红色丹丸,喂徐逸风服下。“这‘护心丹’是我夏侯家秘制,能暂时稳住你的心脉,缓解剧痛,但根子上的伤势,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和温和药力慢慢调理。”
徐逸风依言服下丹药,闭目凝神,感受着一股温和的暖流自丹田化开,缓缓流向四肢百骸,虽然无法根治伤势,但确实让那蚀骨般的痛楚减轻了不少。他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另一边,赵莽则再次证明了他那堪比野兽般的强悍体质。刚被安置到床上没多久,就捂着肚子嚷嚷起来:“饿煞俺也!夏侯先生,蔡小姐,有吃的没?肚皮都快贴到脊梁骨了!” 王镖头派人送来的丰盛饭菜,他几乎是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大半,然后倒头便睡,不过片刻,鼾声就如雷鸣般响起,震得窗户纸都嗡嗡作响。夏侯琢一边小心地给他换药,一边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处,新鲜的肉芽竟然已经开始生长,结了一层薄薄的暗红色痂,忍不住咂舌惊叹:“你这莽夫,真是吃草料长牛劲儿,这恢复速度,比边军最好的战马还快!”
赵莽被换药的动静弄醒,迷迷糊糊间听到夏侯琢的话,咧开大嘴憨厚地笑了,露出两排白牙:“嘿嘿,夏侯先生,俺娘从小就说了,能吃能睡,阎王不叫!这点皮肉伤,算个球!过两天俺就能耍刀了!” 他说话的中气明显足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让众人担忧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陈文则仿佛回到了他的主场。他将自己关在厢房内,迫不及待地将那个油布包打开,把从灵境寺地宫带出的血经残卷、尘影僧那封信息量巨大的密信、还有自己一路记录的见闻笔记,小心翼翼地铺满了整张桌子。他时而拿起放大镜,对着血经上模糊的字迹和奇异图案凝神细看,时而在纸上奋笔疾书,勾画关系图谱,嘴里念念有词,试图从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中,梳理出更多关于洛阳白马寺、司南遗魄本质、乃至黑影会历史与目标的线索。对他来说,这方寸书桌,便是硝烟散尽后的另一个战场,破解谜题就是他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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