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王文海总结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我们这次面对的，是一个能够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最普通的手机应用程序，通过看似无害的音频内容作为载体来传播精神污染，并且在事后还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清除所有证据、让我们难以追踪的对手。"
指挥中心内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每个人心中都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比起清韵坊那有着具体形态的古琴，木歌寨那依托于特定地域和信仰的山魈，这次在明珠市遇到的这个无形敌人，显然更加棘手，更加现代化，也更加危险——它可能潜伏在成千上万用户的手机里，通过那些人们日常依赖的、用于放松和娱乐的应用程序进行传播，难以预警，难以溯源，难以防范。
夜深了，指挥中心的人员开始轮班休息，但各种设备和仪器依旧在低声嗡鸣，象征着危机远未解除。金泽躺在临时为他准备的简易行军床上，却毫无睡意。他睁着眼睛，望着仓库顶部那纵横交错的钢架和昏暗的照明灯，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天感知到的那股异常能量——它给他的感觉，不仅仅是单纯的混乱或者恶意，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某种更加精巧的、更加具有...目的性和针对性的东西。就像有一双或者很多双冷静而狡猾的眼睛，在暗处观察着人类社会的运转模式和信息传播的脉络，然后精准地选择其中最脆弱、最不设防的环节，悄无声息地注入毒液。
窗外，明珠市的夜景依旧璀璨，无数灯火勾勒出这座超级都市庞大而复杂的轮廓。在这片看似繁荣、忙碌、充满活力的景象之下，一场更加隐蔽、更加艰巨的无形战争，其实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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