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推开幼儿园玻璃门时,夕阳正斜斜地淌过走廊。大女儿诺诺背着小熊书包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皮——这是她从上个月开始养成的新习惯,像只受惊的小兽总往无人处缩。
“妈妈!”诺诺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水光。她踉跄着扑过来,书包带子从肩上滑落到肘弯,露出后背沾着的大片灰渍。林晚蹲下身帮她理书包,指腹触到布料下凹凸的硬壳,是今天手工课做的纸方子。
“老师说诺诺今天画了很棒的画哦。”班主任张老师端着水杯走过来,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欣慰,“午睡时主动帮小朋友盖被子了,进步很大。”
林晚捏捏女儿微凉的小手,喉头有些发紧。上周家长会,张老师还忧心忡忡地说诺诺总是独自待着,集体活动时像只离群的羔羊。那时她刚入职新公司,每天加班到深夜,回家时诺诺早已睡熟,连周末都被小女儿的退烧药和婆婆摔碎的碗碟填满。
“诺诺画了什么?”林晚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快。
诺诺把背在身后的画纸递过来,蜡笔涂得用力,边缘都起了毛边。画面中央是歪歪扭扭的三个人:扎羊角辫的小人举着棒棒糖,旁边站着戴眼镜的男人,最外侧是个线条模糊的女人,裙摆画得像朵盛开的向日葵。
“这是爸爸,这是我。”诺诺的小手指点着,到女人时突然顿住,“老师说这是妈妈,但我不记得妈妈穿黄裙子的样子了。”
林晚的心像被细针密密扎了一遍。她确实有件鹅黄色连衣裙,那是三年前还在设计部时买的,后来被婆婆当作“不务正业”的证据扔进了垃圾桶。诺诺那时刚满三岁,居然还记得。
回家的路上,诺诺的小皮鞋踩过水洼时溅起细碎的泥点。林晚牵着她走过菜市场,卖豆腐的阿姨笑着递来块热乎的豆腐泡:“诺诺今天怎么肯叫人了?上周还躲在你妈身后像只小耗子呢。”
诺诺往林晚腿后缩了缩,却没像往常那样把脸埋起来。她偷偷抬眼看阿姨,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却让林晚眼眶一热。
推开出租屋的门时,饭菜香正从厨房飘出来。李建明系着围裙端着菜盘出来,围裙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酱油渍——这是他这周第三次下厨,尽管炒青菜里还带着没化开的盐粒,但油星溅在瓷砖上的声音,比上个月摔碎的啤酒瓶动听多了。
“妈妈快看!”诺诺甩掉鞋子冲进客厅,指着茶几上的塑料花瓶。里面插着三朵皱巴巴的小雏菊,花瓣边缘已经发蔫,是李建明早上送外卖时从路边摘的。
林晚换鞋的动作顿了顿。上周她随口提过诺诺幼儿园布置了观察植物的作业,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上。
“爸比今天炒了番茄炒蛋。”李建明挠着后脑勺笑,围裙带子松垮地垂在腰侧,“诺诺说要给妈妈留最大的番茄。”
诺诺已经爬上餐椅,小手抓着桌沿晃悠。林晚走过去时,发现她正用蜡笔在桌布背面画画,笔尖划过布料发出沙沙声。“画的是我们家吗?”林晚坐到她身边,注意到纸上多了个抱着婴儿的女人,怀里的小人儿用红蜡笔涂了满脸。
“是妹妹。”诺诺突然低下头,声音闷在臂弯里,“奶奶说妹妹生病是因为我昨晚偷偷吹了她的小被子。”
厨房传来锅铲落地的脆响。李建明端着汤碗出来时,耳根泛着红:“妈那是老糊涂了,你别听她的。”
林晚没接话,只是把诺诺揽进怀里。小丫头的肩膀还在微微发抖,上周小女儿发烧到39度,婆婆守在病床前数叨了整整一夜,说都是诺诺非要挨着妹妹睡才染了风寒。那时林晚正在公司改设计图,接到李建明含糊不清的电话时,图纸上的线条都在眼前打转。
“诺诺帮妈妈给妹妹喂过药对不对?”林晚轻轻揉着女儿的头发,“妹妹今天早上还笑了呢,说最喜欢姐姐给她唱的小兔子歌。”
诺诺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抬头:“妈妈,明天能早点来接我吗?张老师说要带我们去公园写生。”
“妈妈明天下午请假。”林晚看向李建明,他正把番茄炒蛋往诺诺碗里拨,“建明,你明天下午三点能去幼儿园帮忙抬画板吗?老师说需要家长协助。”
李建明的筷子顿在半空。他最近在物流公司找了个分拣的活儿,每天下午四点才下班。“我……”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着,“我跟主管请个假试试。”
诺诺的眼睛亮起来,像被点燃的小灯笼。她突然跳下椅子,从书包里掏出皱巴巴的纸方子塞进李建明手里:“爸比,这是给你的办公室。”纸房子的窗户上用红蜡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门楣上写着“爸爸不生气”。
李建明捏着纸方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林晚记得上周他跟婆婆吵架时,诺诺就躲在门后,小手攥着门框抖得像片落叶。
晚饭时诺诺吃了满满一碗饭,还主动给小女儿喂了两勺子米粉。李建明收拾碗筷时,林晚听见他在厨房给主管打电话,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恳求:“就请两小时假,我女儿第一次参加集体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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