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吗?去医院了吗?”她的声音发颤。
“刚从社区医院回来,医生说口子有点深,最好去大医院缝针。你丈夫出差,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婆婆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林晚想起前阵子婆婆主动提出帮忙接大女儿放学,想起她偷偷给小女儿织的毛线鞋,喉咙突然发紧。
“妈,您先打辆车去市妇幼,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林晚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会议室时,脸上已经看不出慌乱,“我去医院处理点家事,资料整理好先发我邮箱。张律师,麻烦您等我消息,下午三点我们一起去见李总。”
“林姐,要不我陪您去?”阿杰抬头看她。
“不用,这里更需要你。”林晚抓起包,快步走向门口,“记住,我们没做错事,不用怕。”
推开工作室的门,春风卷着樱花瓣扑在脸上,带着点甜腥气。林晚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市妇幼的名字,手机在包里震动不停,她猜是团队发来的文件,却没手去看——刚才走得急,她把文件夹落在了会议桌上,那里面有张律师整理的对方可能存在的违规证据,还有她昨晚熬夜写的谈判思路。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像她此刻混乱的心绪。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本地。她接起,听筒里传来李总油腻的笑声:“林老板考虑得怎么样?我刚跟品牌方通了电话,他们说只要你们肯免费授权,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林晚看着车窗外掠过的樱花树,突然想起大女儿昨天画的画:粉色的花瓣下面,妈妈牵着两个扎辫子的小女孩,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我们一家人”。她握紧手机,指节泛白:“李总,下午三点,我们面谈。”
挂了电话,她才发现掌心全是汗。出租车刚好停在医院门口,她推开车门,看到婆婆抱着裹着纱布的小女儿站在台阶上,大女儿牵着奶奶的衣角,仰着小脸望过来。阳光穿过樱花树,在孩子们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需要守护的画。
林晚跑过去抱住小女儿,伤口的纱布渗着淡淡的红。孩子抽泣着抓她的衣领:“妈妈,疼……”
“妈妈在,不怕。”她亲了亲女儿的发顶,抬头对婆婆说,“您带朵朵先去候诊区坐着,我去挂号。”转身走向门诊楼时,她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短信,来自未知号码:“你的文件夹在我这,想拿回去,单独来见我。——王涛”
林晚的脚步顿在原地,回头看向医院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藏着不怀好意的眼睛。她摸了摸口袋,早上匆忙间换了包,连录音笔都落在了工作室。而那个藏着关键证据的文件夹,此刻正在对方项目经理手里,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阳光穿过玻璃幕墙,在地面拼出刺眼的光斑。林晚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出回复:“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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