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蒲婶黝黑的脸上表情瞬间垮了:“哎哟我的小祖宗!这……这是刚移栽的苗!有点蔫儿正常!根……根须好着呢!过两天就精神了!这……这怎么能算‘打瞌睡’呢?” 她急得直搓手,这可是要存进火种库的“净水神草”样本啊!
阿果不为所动,纯净的大眼睛审视着下一件——一小块青叶送来的、包裹在湿润苔藓里的高效分解菌块。白色的菌丝从苔藓缝隙里顽强地探出头。“嗯……白毛毛……软乎乎……”阿果伸出小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菌丝,小鼻子皱了皱,“像……像老藤母奶奶……掉的……白头发!就叫……‘白毛团团’!” 炭条划过,一个圆滚滚、长满杂乱线条(代表菌丝)的图案诞生,标注:白毛团团(头发变的?)。
刚走过来的青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把怀里另一块菌种掉地上。她沉静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裂痕:“阿果……这是菌丝,能吃掉烂木头变好土的‘分解者’,不是头发……” 她试图解释。
“能吃烂木头?”阿果歪着小脑袋,大眼睛里充满了惊奇,随即又严肃地摇摇头,“那……那也不能叫头发!嗯……那就叫……‘吃木头的小白’!” 木简上的名字被划掉,改成了:吃木头的小白(很厉害!)。
草叶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水玉权杖的光芒都愉悦地跳动了几下。她并不纠正,只是温和地引导:“阿果记得真清楚。那这个呢?” 她指向旁边一块磐石长老派人送来的、拳头大小、灰扑扑毫不起眼的岩石样本。这是他们在浅层地热脉钻探时发现的,疑似与地心髓伴生的某种特殊矿物,坚硬无比。
阿果凑过去,小手拍了拍那石头,又拿起炭条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硬邦邦!灰突突!” 她下了结论,小眉头却皱了起来,“跟……跟岩墩哥哥……搬的……大石头……一样!不是‘星星的眼泪’!只能算……‘大块头的灰石头’!” 木简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毫无特色的方块图案,标注:大块头的灰石头(力气活)。
负责送石头的石穴族年轻战士“岩蛋”挠了挠刺猬般的短发,瓮声瓮气地辩解:“阿果妹子!这……这石头可不一样!刻痕手爷爷说了……硬得邪门!灰眼巫医也说……里头……里头有门道!肯定……肯定不是普通石头!”
阿果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岩蛋,又看看那块灰石头,小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她拿起炭条,在“大块头的灰石头”后面,又歪歪扭扭地加了一行小字:(岩蛋哥哥说,它装酷)。
噗嗤!
周围几个围观的战士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岩蛋黝黑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张着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草叶也掩着嘴轻笑,这童稚的“分类法”虽然乌龙百出,却像一缕清风,吹散了营地各处传来的沉重消息带来的阴霾。阿果则完全沉浸在她“火种登记官”的伟大事业中,对大人的笑声浑然不觉,拿起下一块木简,对着刚刚送来的一小撮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的矿渣(火锤队伍在熔炉核心外围的收获)皱起了小眉头,开始了新一轮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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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西北角,原本属于石轮长老、如今被征用为临时“火种容器工坊”的草棚里,气氛却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失败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石轮瘫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墩上,脸色灰败,嘴唇哆嗦着,连喊痛的力气都没了。他屁股上裹着的厚皮甲被熔炉核心的毒热气浪燎掉了一大块,露出底下烧得焦黑、边缘翻卷、还在丝丝冒烟的猛犸皮内衬,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混合着药膏的怪味弥漫在空气中。一个联盟的妇人正小心翼翼地用浸了草药的湿布给他擦拭伤口,每碰一下,石轮就倒吸一口凉气,枯槁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哎哟……轻……轻点!老夫的屁股……不是铁打的……”他嘶嘶地抽着气,声音有气无力,哪还有半点出发前的“豪情壮志”。
刻痕手和灰眼站在工棚中央唯一一张还算平整的石板台前,台面上摊着几块大小不一、刚从熔炉核心外围带回来的矿石样本,还有一小撮用厚皮包裹着的、颜色暗沉、触感冰凉、边缘却带着奇异结晶纹路的碎块——这就是从那个喷吐毒气的神血矿囊边缘,火锤冒着危险,用长柄石钳飞速夹出来的“残羹剩饭”。
刻痕手布满皱纹的老脸几乎贴在了那几块暗红色碎块上,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拿着一个边缘磨得极其锋利的青铜薄片,小心翼翼地刮蹭着碎块的表面,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刮下的粉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红色。
“硬!真他娘的硬!”刻痕手沙哑的声音带着震惊和挫败,“老……老夫这‘探金刀’……连……连黑曜石都能……刮层粉下来!碰……碰这玩意……就……就跟挠痒痒似的!这……这怎么熔?怎么锻?还……还用它当……当‘火种晶’的骨?” 他拿起一块神血矿碎块,狠狠砸向旁边的普通矿石,哐当一声,普通矿石应声裂开一道大口子,神血矿碎块却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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