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靠在墙边的阿果,看着石墩墩被藤须挠得满地打滚还咯咯傻笑,看着石妞妞跑得小辫子都飞起来,看着那两个小男孩鼓着腮帮子像两只小青蛙,终于忍不住,用手背掩着嘴,低低地笑出了声。这笑声如同清泉滴落玉石,在孩子们的喧闹中显得格外悦耳。
“啊!是阿果姐姐!”眼尖的石妞妞第一个发现了门口的阿果,惊喜地叫了起来。
“阿果首领!”
“首领姐姐!”
孩子们瞬间停止了“发酵”,惊喜地看向门口,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围拢过来。连地上的“大垃圾”石墩墩也一骨碌爬起来。
岩豆吓了一跳,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袍,有些局促地行礼:“阿果首领!您……您怎么来了?我们……我们在上‘垃圾变能源’的课……”
“我听见了。”阿果笑着走进教室,阳光透过石窗照在她脸上,笑容温暖而明亮。她蹲下身,平视着围过来的孩子们,目光扫过他们兴奋的小脸。“你们的‘厌氧发酵’,演得真棒!比沙海金镜站吞废铁还热闹!”
孩子们被夸奖,更加开心了,七嘴八舌地抢着说话。
“阿果姐姐!我长大了也要养‘吃木头小白’!”藤须眼睛亮晶晶地说。
“我要去开大炉子!烧红红的铁水!”石墩墩拍着胸脯。
石妞妞则好奇地问:“阿果姐姐,沙海金镜站真的能把太阳光变成火,吃掉大铁块吗?那……那它能吃掉一座山吗?”
阿果被孩子们天真的问题逗乐,耐心地解释着。她拿起岩豆放在矮台上的暖金肥样本,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那熟悉的暖香:“当然能吃掉废铁,但吃山可不行。不过,你们看,这些香香的肥料,就是很多很多像妞妞这样的小‘产热菌’,还有藤须演的‘吃木头小白’,一起努力变出来的。它们虽然小,但团结起来,力量比吃掉铁块的太阳火还神奇呢。”
她的目光落在岩豆身上:“岩豆老师讲得很好。把复杂的事情,变成孩子们能懂的游戏。这才是真正的‘火种’传承。”
岩豆憨厚的脸微微发红,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
放学的骨哨声(石穴部落特色)在门外响起。
“好啦,小勇士们,下课了!”岩豆拍拍手。
孩子们欢呼一声,却没有立刻跑开。石墩墩、藤须、石妞妞几个胆子大的,簇拥着阿果,叽叽喳喳。
“阿果姐姐!跟我们一起走嘛!”
“去集市!用积分换菌饼吃!”
“我知道水蒲婆婆家的菌饼最香!还热乎!”
阿果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眼神,又想起沙海那边焦头烂额的烈风和冒烟的“熔喉”,心中那点因意外而生的烦扰悄然散去。她微笑着点头:“好。正好,我也饿了。看看你们谁今天的‘知识积分’挣得多,能请姐姐吃菌饼?”
“我!我!我回答了问题!”石妞妞立刻举手。
“我也回答了!”石墩墩不甘示弱。
“我……我演了‘小白’!”藤须小声说。
阿果笑着,被一群欢快的孩子簇拥着,走出了敦厚的石室。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也洒在石穴区干净的石板路上。远处,暖阳集市的方向,食物的香气和喧闹的人声已经隐约可闻。孩子们清脆的笑语和阿果温和的应答,汇入城邦生机勃勃的脉动里。她胸前的鹅卵石贴着肌肤,传来熨帖的温度,仿佛在说:看,无论机器是否轰鸣,这源于泥土、归于生活的希望与欢笑,才是青藤城邦最坚韧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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