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周振华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毫无来由,却让他后颈的寒毛瞬间倒竖!灵泉水长期滋养强化后的五感,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敏锐,让他捕捉到了一种极其细微、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嘶嘶”声。那声音断断续续,极其隐蔽,如同最轻柔的风吹过最细的草叶,普通人根本无从察觉。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腥气钻入他的鼻腔。不是鱼腥,也非泥土的腥味,而是一种更为阴冷、属于冷血动物特有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味道。
几乎在同一时间,动物伙伴们也察觉到了异常!
大黄刚刚还放松的耳朵猛地像雷达一样竖得笔直,头迅速转向鸡舍的东南角,那里堆放着一些准备用来扩建鸡舍的竹料和干燥的茅草。它鼻翼剧烈翕动,喉咙里不再有友好的呜噜声,而是发出一种极度警惕的、从胸腔深处滚出的低吼,身体微微下伏,做出了预备攻击的姿态。
小灰灰的反应则更为激烈,它显得焦躁不安,不再围着主人转圈,而是不停地在地上嗅来嗅去,鼻子几乎贴到了泥土,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不安的呜咽声,尾巴前所未有地紧紧夹在两腿之间,这是动物感受到极度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鸡舍里,刚刚恢复平静没多久的小鸡们仿佛被无形的恐惧之手攥住,再次爆发出比之前更加凄厉、惊慌的“叽叽喳喳”声,那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对天敌的恐惧!那对珍贵的“龙凤尾”种鸡也表现出极度不安,雄鸡不再顾盼自雄,而是发出尖锐、高亢到几乎破音的警告声,拼命扑打着翅膀;雌鸡则彻底炸开了全身的羽毛,使得体型看起来大了一圈,它不顾一切地将所有小鸡拼命往自己翅膀和胸腹下塞,发出绝望而急促的“咯咯”声,用自己的身体筑起最后一道屏障。
周振华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这绝不是山跳子误入时的那种好奇和骚动,这是一种源自生命最底层、对致命威胁的恐惧!他的直觉在疯狂示警——有什么更危险、更致命的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鸡舍的庇护所!
“安静!”周振华用极低却极具威慑力的声音命令两只躁动不安的狗。他自己则瞬间屏息凝神,闭上眼睛,将灵泉水赋予的超凡感知力提升到极致,努力排除一切杂音,全力捕捉那危险的源头。
世界在他耳中变得层次分明:微风拂过草叶的沙沙声、远处树枝上早起的鸟鸣、妻子在厨房轻快的忙碌声、甚至自己沉稳有力的心跳……在这些声音之下,那细微的“嘶嘶”声变得逐渐清晰起来!不仅如此,他还听到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却密集的鳞片摩擦粗糙竹面的声音!
周振华的视线锐利如鹰隼,猛地睁开眼,穿透层层茅草和竹料的遮挡,凭借着增强的视觉和直觉,终于死死锁定了危险的来源——
在竹料堆的最深处阴影里,盘踞着一条粗长的黑影!那是一条罕见的过山峰蛇(眼镜王蛇)!体长目测接近两米,有成年男子手臂般粗细,浑身鳞片呈灰褐色,带着暗淡的斑纹,与陈旧竹料的颜色几乎完美融合,形成了极其刁钻的保护色。最可怕的是,它那明显呈三角形的头部微微昂起,猩红的信子不时快速吐出,采集着空气中的信息,一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竖瞳,正死死地盯着鸡舍里那些毫无防备、瑟瑟发抖的小鸡,那眼神中只有捕食者的冷漠与贪婪。
过山峰是本地最毒、最凶猛的蛇类之一,性情暴躁,攻击速度极快,排毒量巨大。若是被它咬上一口,莫说是小鸡,就是一头壮牛都难以活命,更何况是人!
周振华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万万没想到,鸡舍面临的第一次真正危机,竟然来自如此致命、如此恐怖的威胁!这远远超出了黄鼠狼、野猫,甚至是普通蛇类的范畴!
大黄似乎也终于凭借气味和直觉确认了那条蛇的存在,开始对着竹料堆发出狂吠不止,但动物本能告诉它那东西极度危险,它焦躁地在原地踏步,不敢贸然上前扑咬。小灰灰则更加恐惧,焦躁地围着主人转圈,时不时发出哀鸣般的呜咽声,显然也知道那东西是它们难以抗衡的存在。
鸡舍里的小鸡们感应到致命的死亡威胁,叫得更加凄厉惊慌,拼命往母鸡翅膀下钻。那对种鸡也陷入彻底的恐慌,雄鸡徒劳地扑打着翅膀,试图威吓那看不见的天敌;雌鸡几乎是将身体匍匐在地,尽可能多地覆盖住孩子们,发出绝望的悲鸣。
周振华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冷汗过后,是极度专注带来的冰冷清醒。他知道,恐惧解决不了问题,必须立即、果断地除掉这个威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仅是小鸡损失殆尽,万一伤到家人或者狗,那将是无法挽回的悲剧!但直接上前徒手捕捉无异于自杀,过山峰蛇的攻击速度快如闪电,就算他有灵泉水强化过的反应速度和力量,也不敢保证能万无一失,一旦失手,被那毒牙蹭破一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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