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结束的第二天,天灰蒙蒙的,又阴又冷。我刚起身洗漱,忽然听见外头门轴“吱呀”一响,有人推门进来了。
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我心头莫名窜起一股烦躁,想也没想就扭头大喝一声:“出去!”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怔了怔。出马以来,我还是头一回这样没控制住情绪。那人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整个人一缩,慌忙转身就要退出去,手已经扶上了门把。
我缓过神来,叹了口气,声音放软了些:“回来,不是说你的。”
她怯生生地回过头,一张脸吓得发白,看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眼角已有细细的纹路,眼神里写满了不安,她说她叫李景。
“有个‘东西’跟着你进来了,”我指了指她身后的空处,“是个男的,死了有些年头了。你……被缠上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李景一听,嘴唇都哆嗦起来,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她迟疑地走近,伸出手。我搭上她的脉门,指尖传来的跳动细弱而沉涩,阳气衰微,阴气盘踞,连神魂都显得飘摇不安。
“最近是不是常做噩梦?走夜路总觉得身后有人?睡觉的时候……甚至感觉床边站着人,或者有什么压着你喘不过气?”
李景连连点头,声音发颤:“是,是!大师您说得太准了!尤其是这半个月,总是没精神,脑子昏沉,动不动就晃神,好像魂儿丢了一半。”
“嗯,”我收回手,“这鬼倒不是来讨债索命的,他没什么恶意。”我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他……是看上你了。”
话落,我和她之间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我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有些话不好问得太直白。我想说梦里是不是…但我没好意思问…看她陡然涨红的脸和不知所措的眼神,她心里想必也清楚。
她低下头,声音像蚊子一样:“那……那我该怎么办?”
“别怕,事儿能解决。”我沉吟片刻,“我给他送个媳妇儿,断了你俩这缕缘分。你和他命里有一缕红线,前世应该有点牵扯,这一世他才找上门来。我把这红线从你身上引到替身纸人上,给他配个阴婚,送他们一起走就行了。”
“今天准备不及,我先简单送一送,让他暂时离你远点。过几天东西备齐了,再彻底把这事了了。”
几天后的傍晚,天擦黑时,李景又来了。这次她脸色似乎比上次更憔悴了些。
我将她让进屋,反手关紧了门。我已经重新布置好了,两支红烛点燃,烛火跳跃,映照着几张黄符和一把线香。旁边桌上放着两个纸人,一男一女,是我从街上纸扎铺子买来的,脸上透着股说不出的呆滞。还有一个我自己勉强糊的纸轿子,用竹篾扎的架,贴上红纸,看上去简陋,但也算有个意思。
“站到这边来,别怕,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出声。”我低声嘱咐她。
她紧张地点点头,紧紧靠墙站着。
我点燃三炷香,恭敬地插在香炉里,烟雾袅袅升起。接着,我又拿起一炷特制的引魂香,在烛火上引燃,口中低声念诵:“千里万里,魂灵来依,红线牵缘,于此归期……”
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渐渐地,感觉屋里的温度降了几分,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角落的阴影似乎变得更深了。
我知道,他来了。
我迅速拿起那个男纸人,将燃烧的引魂香在纸人周身绕了三圈,最后将香猛地往纸人胸口一按,喝一声:“暂居于此,莫再游移!”
那股阴冷的气息似乎收敛了一些,凝聚在了纸人周围。我取出一根长长的红丝线,一头小心翼翼地系在男纸人的腰间,另一头,轻轻绑在了李景的左脚脚踝上。
李景浑身一颤,脸色更白了,但紧紧咬着嘴唇没吭声。
我抽出几张符箓,在烛火上点燃,符纸化作灰烬飘落。同时,我感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涌入身体,胡天霸来了。我的声音变得低沉,开始念咒
咒语声中,我拿起一炷新点燃的香,小心地将李景脚踝上的红线解开,然后迅速地将那根红线一圈圈地缠绕在香柱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红线被抽离,李景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长长舒了口气,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接着,我将缠着红线的香,凑近那个女纸人,将红线的另一端,牢牢系在了女纸人的“腰”间。
做完这一切,我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块方形红布,盖在了女纸人的头上。
“一拜天地!”我高声喊道,同时操控着两个纸人,象征性地向前俯身。 “二拜高堂!”纸人再次俯身。 “夫妻对拜!”
仪式完成的刹那,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我好像看到那两个纸人僵硬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表情,嘴角似乎往上弯了弯,像是在笑,却笑得让人心底发毛。盖着红布的女纸人,在那瞬间仿佛真的有了几分新嫁娘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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