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CRT显示器闪了三闪，幽蓝界面里突然弹出段代码。
苏砚盯着滚动的字符，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不是破解，是确认。
“操。”她突然笑出声，“高顾问，您说的意识建模系统……原型机是我2010年在国安局培训时写的课程作业。”
电话那头高振宇倒抽冷气：“什么？”
“当时导师让我们模拟‘未来科技安全预警模型’，我用了自己的学习笔记当数据库。”苏砚指节抵着下巴，“后来系统被归档了，我都忘了这茬。”她偏头看程砚铮，“所以前世我能记住那些科技节点，不是重生……是这破程序在我脑内跑了十年？”
程砚铮的喉结动了动：“所以每次你‘重生’，其实是系统检测到关键节点危机，强行重启？”
“套娃了属于是。”苏砚戳了戳屏幕上跳动的“磐石V1.0”标识，“我困在自己写的代码里玩无限流。”
高振宇的声音突然拔高：“现在境外黑客在破解镜像服务器，他们一旦拿到你的意识数据——”
“能复制个AI版苏砚当预言机。”苏砚接得顺口，“但这破程序早该淘汰了。”她转头冲程砚铮挑眉，“程总，要不要合作搞个大的？”
“关了它。”程砚铮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烫得惊人，“彻底关。”
实验室门被撞开时，林疏桐扛着摄像机冲进来：“高顾问给我发定位了！”她扫了眼屏幕，镜头立刻怼过去，“所以这就是‘磐石计划’的真相？苏砚同志，您现在感想是——”
“感想是下次写代码得加自毁程序。”苏砚把她的摄像机往旁边拨了拨，“但林记者，你要是敢把我刚才说‘操’的片段剪进去，我就曝光你追技术流时在基站塔上摔进绿化带的照片。”
林疏桐秒切职业微笑：“观众朋友们，这里是《科技前沿》特别直播。现在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磐石计划’核心原型机——”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重点在后面！”
镜头转向程砚铮。
他正弯腰调试自毁协议，白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系着苏砚上周硬给他编的红绳。
“需要双重认证。”他直起身子，“你的生物特征，和一组密码。”
苏砚的手指悬在指纹锁上：“密码是我爸教的。”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临终前说，‘小砚，有些门，要亲手关上’。”
程砚铮握住她的手按下去。
指纹识别的“滴”声响起时，苏砚快速输入一串数字——，程父心梗的日子；，前世她牺牲的日期；最后三位是程砚铮的生日。
屏幕开始闪烁红光。
00:59:59
00:59:58
苏砚一屁股坐进掉了皮的沙发里，拍了拍身边：“程总，倒计时呢，坐会儿？”
程砚铮坐下来，膝盖碰着她的膝盖：“如果你还能重生一次……”
“不会有下次了。”苏砚打断他，“这破系统关了，我就是个普通的程太太。”她歪头看他，“不过要是真有平行世界……你猜我会选什么人生？”
“每天给我扎歪领带的人生？”程砚铮喉结动了动，“或者……”
“只要是你。”苏砚把脸埋进他肩窝，“送外卖、开便利店、在菜市场卖鱼，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00:00:05
00:00:04
程砚铮突然起身，从后备箱掏出个铁盒。
他掀开盖子，里面躺着枚戒指——不是婚戒，是枚刻着“星芒”LOGO的银戒，和他戴在左手无名指的那枚一模一样。
“2013年我爸做芯片测试时，说‘等程氏有了自己的芯片，要给最勇敢的人做枚戒指’。”他把戒指套上苏砚的手指，“现在程氏有了，最勇敢的人就在我身边。”
00:00:01
“砰！”
屏幕黑了。
实验室的老窗户“吱呀”一声被风推开，晨光漏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洒了层金粉。
苏砚的手机震动，程氏集团官微推送弹出——首页是“星芒·启明3.0”芯片的架构图，配文：“开放所有底层专利，共建科技未来。”
“程总这是要当全球活雷锋？”苏砚晃了晃他的手。
“我爸说过，科技不该是围墙。”程砚铮低头吻她指尖，“而且……”他突然笑了，“有个混不吝的太太天天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总得表个态。”
林疏桐的摄像机还开着。
她举着手机冲两人喊：“高顾问说境外服务器已经瘫痪了！苏砚，你上热搜了——”她突然顿住，“等等，机场那边有消息？”
苏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
天际线上，一架银色飞机正缓缓降落。
舱门打开时，穿黑色战术风衣的男人弯腰钻出，抬头时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是赵予安，她前世在国安局的老搭档。
程砚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手指悄悄勾住她的小拇指：“需要我去接人？”
“不用。”苏砚眯起眼，晨光里她的笑像把淬了蜜的刀，“该来的，总会来。”
实验室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没人注意到，程砚铮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来自国防科工局的新消息：“国际科技安全联盟申请与程氏展开合作，联系人：赵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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