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慈宁宫总是最先染上暖意,庭院里的红梅开得正盛,暖阁内的熏香袅袅,混着太后最爱的菊花茶香气,显得格外安宁。林薇薇刚将亲手制作的桂花糕递给李嬷嬷,就见柳如烟身边的翠儿端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进来,脸上堆着刻意的笑容:“李嬷嬷,这是我家小主特意为太后准备的安神香,说是用江南上等沉香制成,睡前点燃能助眠,还请嬷嬷代为呈给太后。”
林薇薇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下意识攥紧了帕子 —— 自上次御膳房投毒失败后,柳如烟虽被禁足反省,却始终没放弃算计,如今竟想借 “献香” 讨好太后,若是香中藏了猫腻,不仅会害了太后,还可能栽赃到旁人头上。她悄悄激活读心术,果然听到翠儿心底的声音:“小主说了,这香里加了‘软筋散’,少量用着只觉困倦,长期用却能伤身子!等太后依赖上这香,再把‘加了料’的事栽给姜常在,定能让她万劫不复!”
“软筋散”“栽赃”—— 这两个词像冰锥般刺进林薇薇心里。她强压下怒火,看着翠儿将锦盒交给李嬷嬷,转身离开时还特意瞥了她一眼,眼底满是挑衅。李嬷嬷捧着锦盒走进内殿,林薇薇连忙跟上,心里飞速盘算着对策:柳如烟的香是献给太后的,直接阻拦会显得刻意,若是等太后用了香再发现问题,又怕为时已晚。
“薇薇也来了?正好,看看柳答应送的这香怎么样。” 太后从内殿走出,示意李嬷嬷打开锦盒。盒内的沉香被切成细条,裹着金色的锡纸,凑近闻还能闻到淡淡的甜味,看似与普通安神香并无不同。林薇薇却敏锐地察觉到,这甜味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 正是软筋散常见的味道。
她刚想开口提醒,却听到太后心底的想法:“柳如烟近来倒是安分,还知道给哀家送香。只是这香闻着总觉有些怪,不如让薇薇先试试,若是无碍再用也不迟。” 林薇薇心里一动,突然有了主意 —— 与其直接戳穿,不如 “借花献佛”,用现代知识设个局,让柳如烟的阴谋自己暴露。
“太后,这香看着倒是精致,只是臣妾曾听太医说,上等沉香燃后的香灰是灰白色,若是掺了杂质,香灰颜色会变深。” 林薇薇笑着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随意,“不如咱们先点燃一小段试试?既能看看香气如何,也能辨辨这香的成色。”
太后眼前一亮,点头赞同:“你说得在理,就依你。李嬷嬷,取个香炉来,咱们试试这香。” 李嬷嬷很快端来青铜香炉,林薇薇亲手从锦盒中取出一段沉香,看似随意地摩挲着,实则悄悄将随身携带的 “变色草” 粉末撒在香上 —— 这是她入宫前从祖父的医书中看到的草药,晒干磨成粉后遇热会变成黑色,且无毒性,恰好能用来测试香中是否藏有猫腻。
沉香点燃的瞬间,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暖阁内的气氛似乎更显宁静。柳如烟算准时间,此刻正站在慈宁宫门外,心里满是得意:“再过片刻,太后就会觉得困倦,往后定会日日用这香!等她身子渐渐虚弱,我再让人散播消息,说是姜薇薇为了争宠,在太后的香里加了东西,定能让她百口莫辩!”
可没过多久,柳如烟就听到暖阁内传来李嬷嬷惊讶的声音:“太后!您看这香灰!怎么变成黑色了?” 她心里一慌,连忙想推门进去,却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柳答应,太后正在与姜常在说话,您不能擅自入内。”
暖阁内,太后看着香炉中黑色的香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香灰怎么会是黑色?柳如烟不是说这是上等沉香吗?” 林薇薇适时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太后,臣妾曾听祖父说过,有些人为了让香的味道更浓郁,会在香中掺劣质木料,甚至是有害的药材,燃后的香灰就会变色。不如让太医来看看,这香里是不是掺了别的东西?”
这话恰好戳中了太后的疑虑,她立刻吩咐李嬷嬷:“快传太医院院判来!仔细查查这香里到底有什么!” 院判来得很快,接过香条仔细闻了闻,又用银针试探了片刻,脸色凝重地跪在地上:“回太后,这香里掺了‘软筋散’!少量使用会让人困倦,长期使用却会损伤经脉,导致四肢无力,绝非安神之物!”
“什么?软筋散?” 太后拍案而起,语气里满是愤怒,“柳如烟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哀家的香里加这种东西!她是想害哀家吗?” 林薇薇清晰听到太后心底的怒火:“亏哀家还觉得她知错能改,没想到竟这般歹毒!今日若不是薇薇细心,哀家怕是要遭了她的毒手!”
柳如烟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再也维持不住镇定,猛地推开侍卫冲进暖阁,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太后饶命!臣妾冤枉啊!这香是臣妾特意从江南买来的,绝没有掺任何东西!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还请太后明察!”
“陷害?” 太后冷笑一声,指着香炉中的黑色香灰,“香灰变黑是事实,太医院查出来软筋散也是事实!你还想狡辩?李嬷嬷,去景仁宫搜查,看看有没有剩余的香料和软筋散!” 李嬷嬷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就带着几个侍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与香中成分一致的软筋散,还有未用完的沉香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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