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环保组织的线上会议屏幕里,澳洲烧焦的考拉尸体触目惊心。
>西疆监测站警报闪烁,艾克拜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风……带着火刀子。”
>李玄策指尖抚过线装古籍“火厄”二字,窗外槐花正无声坠落。
>儿子李天枢忽然指着邻国卫星图:“爸,那里……颜色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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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京城的槐树正筛下细碎的光斑,无声地落在李宅书房的窗棂上。书桌边,李玄策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窗外那片温柔的绿意上。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分割出数个严肃的窗口——一场跨越重洋的国际环保组织线上会议正在进行。主屏幕正中央,是一段令人窒息的影像:澳大利亚那片曾经生机勃勃的土地,如今只剩下焦黑扭曲的树干骨架,如同大地被撕裂后露出的狰狞伤痕。一只小考拉蜷缩在焦土上,小小的身体早已僵硬,覆盖着厚厚的灰烬,空洞的眼窝茫然地朝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还在无声地诘问着这片突如其来的炼狱。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科学家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透过扬声器传来,在静谧的书房里激起微弱的回响:“……超过一千二百万公顷,朋友们,那是不可想象的数字!超过三十亿只动物……它们没能逃出来……” 屏幕切换,定格在澳洲消防员疲惫不堪的面孔上,那被烟灰和汗水模糊的年轻脸庞上,只有一片近乎麻木的绝望,“火墙……像活过来的巨兽,风卷着它,跑得比汽车还快……我们只能看着……”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没有再说下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李玄策放在红木书桌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他微微侧过脸,视线落向书桌一角。那里,一方沉静的端砚旁,摊开着一本蓝布封皮的线装古籍,泛黄的纸页上,一行竖排的墨字清晰可辨:“丙戌岁,天火降,赤地千里,人畜皆焦,是为火厄之始……” 指尖轻轻拂过那冰冷的“火厄”二字,一种跨越时空的沉重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深处沉淀着一种与古籍对话后的了然与更深的忧虑。他靠近麦克风,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穿透屏幕的沉静力量:“诸位同仁,这不仅是澳洲的悲剧,更是悬于全人类头顶的警钟。古老的东方智慧有言,‘天垂象,见吉凶’。这旷世大火,是‘天垂象’,警示我们‘天人感应’并非虚言。当生态失衡到临界,自然的反噬之力,远超人力所能控御。此刻,我们需要的,是超越国界的协同监测与预警机制,如同构筑一道守护生命共同体的无形堤坝。”
他沉稳的话语如同投入凝重湖面的一颗石子,屏幕上几位原本眉头紧锁的欧美学者,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和不易察觉的认同。会议主持人微微颔首:“李先生,您所强调的‘天人感应’哲学和预警协同,极具洞见。我们非常期待您能提供更具体的东方经验,特别是在生态脆弱区域的长期监测数据支撑方面……”
李玄策正要回应,书桌另一头的一台专用加密传真机,突兀地“嗡”了一声,打破了书房的沉寂。一张带着清晰表格和折线图的报告,缓缓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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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李玄策指尖触碰到那份传真报告的同时,在遥远的西疆边陲,艾克拜尔正站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那座孤零零的生态监测站外。干燥、滚烫的风,如同无形的鞭子,裹挟着细碎的沙砾,抽打在监测站银灰色的合金外壁上,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烦躁的“沙沙”声。
站内,气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铅。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代表气温的红色折线图,像一条被激怒的毒蛇,正以一种近乎垂直的角度向上疯狂窜升,直逼历史极值的刻度线。另一块屏幕上,代表湿度的蓝色柱状图,则萎靡不振地趴伏在底部,几乎要贴到坐标轴。刺耳的警报声尖利地鸣叫着,屏幕上刺目的红光急促闪烁,将整个控制室映照得一片血色,映在值班员古丽汗汗涔涔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焦灼。
“艾队!戈壁西区三号点,地表温度五十五度!还在升!”古丽汗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调出实时卫星热力图。屏幕上,代表高温的橙红色区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监测站所在的绿洲方向蚕食,边缘处,一小块刺眼的深红斑点,已经越过了国境线,出现在邻国边境区域。
艾克拜尔没有立刻回应。他推开沉重的防沙门,一股裹挟着沙尘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让他眯起了眼。他走到外面,站在简陋的遮阳棚下,仰头望了望那片高远得近乎残酷的蓝天。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像一颗烧红的巨大铁钉,牢牢钉在苍穹之上,无情地炙烤着脚下这片干渴的土地。他伸出粗糙的手掌,感受着那几乎能烫伤皮肤的热风,风里似乎还带着某种硫磺般的、若有若无的焦糊气味。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那细微的动作牵扯着唇上的裂口,带来一丝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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