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展开《福船改良图》,图中战船加装了蒸汽辅助帆、螺旋桨,龙骨处画着防撞钢梁,“臣请解除海禁,在泉州、广州、宁波设三大海港,造新型福船。此船可抗十二级风浪,配备三十二门燧发炮,既能护商,又能剿倭。”取出从南洋商人处购得的珊瑚珠,“南洋诸国缺瓷器、铁器,咱们缺香料、橡胶,互通有无,方为王道。”
“橡胶?”朱元璋挑眉。
“一种树汁,可制防水布、弹性件。”我从袖中取出块硫化橡胶样品,用力捏扁后松手,橡胶球立刻弹起,“用此胶包裹船缝,可保百年不腐。臣已让匠人在琼州试种橡胶树,三年后可量产。”
王大人忽然冷笑:“陛下,隆庆开海导致白银外流,如今若再开禁,必引祸端!”
“白银非祸端,封闭才是。”我展开《白银流动分析图》,用算筹标出南洋、日本、欧洲的白银流向,“海禁越严,白银越贵,豪强越能用低价收百姓生丝,高价卖给洋人——这中间的差价,比高利贷还狠。”想起在学院讲过的“剪刀差”理论,“开放海禁,让百姓直接与洋人交易,生丝价格可涨三倍,而朝廷征收商税,可补农税之缺。”
“废除农税?”朱元璋猛地抬头,龙袍上的金线蟒纹随呼吸起伏。
“正是。”我取出《农税废除议案》,里面夹着江南地区的赋税对比:“洪武十四年,苏州府农税占比七成,而商税仅三成。但据臣测算,若开放海禁,商税可增至六成,农税可逐年递减。”指向窗外的农田,“百姓种田本就靠天吃饭,遇灾年颗粒无收还要缴‘勘合税’——这与元末的‘括民财’何异?”
殿中寂静如死。朱元璋的目光扫过议案里的“累进商税”条款,忽然问:“你说的‘剩余价值’,就是商人从百姓手里赚的差价?”这是我昨日在御书房用《资本论》残篇给他讲的概念,没想到他竟记住了。
“正是。”我叩首在地,燧发枪的枪管触到青砖,“商税取之剩余价值,既不伤民,又能充盈国库。而农税——”想起在皖南看见的佃农吃观音土,“该让耕者有其田,更让耕者有其粮。”
朱元璋忽然起身,燧发枪在他手中发出金属轻响。他走到舆图前,用枪管点着澎湖列岛:“蓝玉说,倭寇巢穴在琉球。”
“倭寇巢穴在人心。”我跟上前去,燧发枪的准星对准日本列岛,“封闭海疆,百姓无以为生,才会铤而走险为寇。若开海设市,让沿海百姓能捕鱼、能经商、能制器,谁愿提着脑袋当海盗?”取出从倭寇手中缴获的账本,“您看,每个倭寇集团都有沿海士绅参股,王直的‘五峰船业’,背后是徽商、闽商的银号——这不是匪患,是被海禁逼出来的海上封建主。”
马皇后适时开口,手中拿着恤民会的《沿海民生奏疏》:“泉州百姓卖私盐,一斤赚三文钱;若走海路卖南洋,一斤赚三十文。陛下,不是百姓想为寇,是海禁断了活路。”她的目光落在我腰间的燧发枪上,“当年您让军队屯田,是为了‘兵农合一’;如今让沿海百姓‘农商合一’,亦是同理。”
朱元璋突然将燧发枪拍在御案上,惊飞檐角寒鸦:“准了!”他指着我,冕旒剧烈晃动,“给你三个月,造出能跨海的战船;给你半年,让泉州港开埠;给你一年,让倭寇不敢靠近海岸线——否则,你就给朕去守江阴卫!”
走出文华殿,常静徽迎上来,算筹袋里掉出张纸条,上面是她刚算好的船舶建造预算。“殿下,泉州的匠人们听说要造新船,自发捐了三百两银子。”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他们说,要在船头刻‘均平’二字,让洋人知道大明的船不抢百姓,只讲道理。”
三日后,我在皇宫后苑设立“神机工坊”。工匠们搬来从西域购得的水力锻锤,巨大的木轮在护城河水流带动下转动,锻铁声震得紫禁城的琉璃瓦簌簌作响。我亲自设计的蒸汽锅炉正在试烧,铜制汽缸喷出白雾,惊得路过的宫女们尖叫——她们从未见过“会冒烟的铁乌龟”。王玄龄带着太学生们记录数据,算筹在掌心敲出急切的节奏,他们正在计算蒸汽机的功率,旁边摆着我从22世纪带来的《机械原理》速记手册。
“长公主,活塞行程不足!”老匠人满头大汗,指着漏气的汽缸。
“换成紫铜垫片,再用橡胶密封圈。”我扯下腰间的牛皮腰带,割下一段作密封圈原型,“记住,每个零件都要严丝合缝,就像百姓的田契与土地,差一丝一毫,就会有不公。”
与此同时,常静徽在泉州设立的“船舶与科技制造坊”传回捷报。当地匠人参照我给的《福船改造手册》,将传统福船的水密隔舱与蒸汽动力结合,造出第一艘混合动力商船“麦穗号”。船身两侧的明轮转动时,能看见工匠们在轮毂上刻的“四民共济”,每个字都填了朱砂,在阳光下像跳动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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