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了二十里地,到了花省花府花县衙前乡里文村,才算见着些像样的光景。村议事会的土坯房里,二十三个代表正围着油灯算账,有扛锄头的农民,有系围裙的妇人,有瘸腿的老工匠。“今年的文旅收入,得先修灌溉渠,”个穿蓝布衫的汉子用算筹敲着桌子,“剩下的再给私塾换课本,谁家娃上学路远,就用驴车接送。”见我们进来,他起身要倒茶,粗瓷碗沿缺了个口,“俺们村议事会,每月十五开,谁都能来听,账算得明明白白,谁也别想捣鬼。”
离开花省时,我们搭了辆去闽省的货车,车斗里装着瓷器。“闽省宁建府阳建县的官老爷才叫厉害,”车夫是个闽省人,说起家乡直摇头,“去年古街修复,花了二十万两,结果就刷了层漆,剩下的钱,听说进了文旅司司长小舅子的口袋。”
阳建县都察院的大门看着气派,朱漆铜环擦得锃亮,可我们敲了半个时辰,才出来个睡眼惺忪的小吏。“院长去巡查了,”他打了个哈欠,露出颗金牙,“有事下周来。”可我们绕到后院,见三个官吏正围着炭火盆煮肉,香味飘得老远。“人民监督协会就在隔壁,”其中一个瞥见我们,努了努嘴,“你们去问他们,啥都知道。”
那间挂着“人民监督协会”牌子的屋子,果然坐着七个人,穿得整整齐齐,见我们进来,异口同声地说:“阳建县一切安好,百姓安居乐业,官民同心同德。”赵铁锤突然掏出测谎仪,往其中一个手腕上一搭,仪器立刻“滴滴”尖叫。“你们是县太爷雇来的吧?”他盯着那人发抖的手指,“袖口的浆糊还没干呢,昨儿刚从戏班子借的衣裳?”
阳建县议事会的情形更让人窝火。三十八张太师椅摆得整整齐齐,坐着的不是乡绅就是富商,见我们进来,为首的捻着胡须:“你们是来考察的?我们阳建县的议事会,向来是‘精英治国’,那些泥腿子,懂啥?”可我们在街角的茶馆里,听见群挑夫在骂:“他们议的是‘怎么涨摊位费’,俺们关心的是‘能不能少交两文钱’,根本不是一回事!”
在闽省文旅司查账时,赵铁锤发现张奇怪的发票:“古街修复用了五千斤桐油,可俺们去古街看,柱子还是潮的,根本没刷透。”他爬上棵老槐树,往文旅司后院瞅,果然见堆着十几桶桐油,封条上的日期是去年的,“这是要倒卖回南洋,一桶能赚三两银子。”
离开闽省时,周铁山的《监察法典》里又多了片枯叶——是从疆新自治省的草原上捡的。“那边的牧民说,草场划分不公,有的部落占了好地,有的连牛羊都喂不饱,可自治省议事会的代表,全是大部落的头人。”他把枯叶夹在“民族平等”那章,“马克思主义讲人人平等,可不是说说的。”
往北冰洋省去的路上,我们在龙江省换了辆马车,赶车的是个老矿工,手上的茧子比核桃还硬。“朱棣大人是个干实事的,”他往炉子里添了块煤,火星溅在靴底,“煤矿的通风设备换了新的,可工人宿舍不够,三十个人挤一间,冬天冻得直哆嗦。”
到了煤矿,朱棣果然在井口等着,棉袍上沾着煤渣,见我们来,往手里呵了口白气:“陛下,新设备试运行良好,瓦斯浓度稳定在0.3%以下。”但在工人宿舍,我们发现二十个人挤在十平米的土坯房里,墙角堆着发霉的被褥。“臣正催工部拨款,”朱棣的耳根发红,“可他们说‘先紧着皇家建设集团的项目’。”
我们跟着他去了皇家建设集团的工地,离煤矿不远,正盖着栋气派的楼。“这是给北冰洋省布政司官员盖的‘周转房’,”个监工见我们穿着普通,没好气地说,“用的全是上等钢筋,比矿工宿舍的木料结实十倍。”赵铁锤用测厚仪量了量,突然骂出声:“这钢筋的标号不对,看着粗,里头全是渣,还不如矿工宿舍的木料靠谱!”
从北冰洋省往南云省去时,已是腊月,我们在驿站换乘时,见群读书人围着块告示牌骂。“花省学司又在搞鬼,”个戴方巾的年轻人指着上面,“南云省的科举名额,被他们挪给花省的士绅子弟了,说俺们‘文风不盛’,可谁不知道,他们的子弟连《论语》都背不全!”
在南云省藏西自治省,我们见到更荒唐的——大明科学院的支院建在半山腰,看着像座宫殿,可里面的仪器全是旧的,研究员们正用算盘算数据。“拨的科研经费,被学司拿去盖楼了,”个戴眼镜的老者叹着气,“说是‘先有门面,再有成果’,可没有好仪器,啥成果都出不来。”
巡访至洪冥洲总督省时,南半球正值盛夏,土着部落的长老领着我们看他们的种植园。“大明的官老爷说要‘开发’,”他指着片被推土机碾平的雨林,“其实是想挖下面的金矿,俺们的抗议信,递到总督府就没下文了。”他给我们看封皱巴巴的回信,落款是洪冥省布政使,字迹潦草:“蛮夷之地,岂懂开发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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