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旁的算筹计数器显示,因他的渎职而破产的渔民家庭,正好是二百四十五户,与他账本上收受贿赂二百四十五两的数字惊人地吻合。这些数字不是冰冷的记录,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刑部尚书朱静雯的机械义眼扫过卷宗,金属指节在挪用赈灾棉几个字上停顿,王春燕送来的七户老人的棉裤,我们做了纤维检测,里面的棉絮掺了三成沙土——而本该用在棉裤上的银子,变成了某官员家地窖里的酒坛,其中一坛三十年陈酿的封口纸上,还粘着片棉絮。
大理寺的审判庭里,全息被告席上的人影正在接受讯问。刘青山的额头渗着冷汗,汗珠顺着脸颊滑进领口,在虚拟的官服上洇出深色的痕迹。面对民生都察院出示的银行流水,他起初还在辩解是正常公务招待,直到郑铁山调出他与王志强的密会录音,那句土地换前程的低语让他瞬间瘫软,虚拟的官帽从头上滑落,露出光秃秃的头顶,那是他为了讨好上司特意剃的,此刻却像个耻辱的印记。
夏宁省的李卫国则死死盯着自己的十二张存折,存折的纸页边缘已经泛黄,上面的墨迹却依然清晰。当主审官念出每本存折对应十起交通事故时,他颤抖的手指在虚拟屏幕上胡乱划着,却连两个字都按不下去。全息屏突然切换到去年冬天的一场车祸现场:一辆无牌货车撞倒了放学回家的三名学生,司机正是通过加急费买到驾照的煤老板,而他的驾照编号,恰好出现在李卫国的受贿账本第17页。
最令人屏息的是对花省前议事会成员的审判。当全息屏播放起张铁柱被推搡出议事厅的监控时,旁听席上的工农代表们集体站起,他们举起手中的算筹,每根算筹上都刻着工农权益四个字。张铁柱胳膊上的淤青还未消退,那是被保安推倒时撞在门槛上留下的,青紫色的痕迹在虚拟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你们说我们文化低张铁柱的声音透过全息麦克风响彻法庭,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七粒麦种,那是他从被强占的农田里抢出来的,可俺们知道,把农田改成别墅区,就是断了百姓的活路;把工农代表赶出去,就是堵了百姓的嘴——这账,用算筹能算清,用心更能算清!
审判持续了整整七日。每日的庭审结束后,大理寺都会将当日的证据上传至主阵,供全国百姓查阅。在北河省的麦田里,老农们围着便携式全息屏,用布满老茧的手指放大刘青山的宴饮账单;在南广省的纺织厂,女工们趁着换班的间隙,集体投票要求严惩李卫国,她们的选票上都绣着二字;在藏西自治省的牧场,牧民们用酥油在石头上画下天平,祈祷正义不会迟到。
大理寺的宣判结果通过主阵传遍全国时,三十三省的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刘青山因挪用公款、受贿赂罪被判处流放北冰洋省,他的财产被尽数变卖,所得白银全部返还给被强占土地的农户——其中张铁匠拿到了三百二十两,刚好够重建他的铁匠铺,他说要在铺子里打一块牌匾,天天擦拭。
王志强被剥夺官职,在原强拆地块修建民生学堂,终身服役。学堂的奠基石上,刻着所有被强占土地农户的名字,张铁匠的小儿子用凿子在角落加了句:这里曾长着我家的向日葵。
李卫国的八万两白银赃款被用于夏宁省的驾考中心重建,主阵为每个考生自动匹配廉政监督员,全程录像存档。新考出驾照的第一位农民王老五说:现在考试时,连咳嗽一声系统都要问为啥,比俺婆娘还严,这样考出来的证,握在手里踏实。
花省的整改在欢呼声中迅速推进。张铁柱和林秀琴重新回到议事会,他们带来的农田保护提案全票通过,被强占的土地上重新种上了油菜花,花丛中立着块石碑,刻着民心如麦,不可欺。石碑的基座里埋着个铁盒,里面装着前议事会成员的悔过书,每个字都用他们自己的血写成。
驾考中心的负责人被撤职查办,新换上的考官里,有三位是通过正规考试的普通农民,他们胸前的算筹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考生们发现,新考场的库线是用白石灰画的,清晰得像田埂,而考官们说话带着浓重的乡音:倒不进去别怕,多练几遍,庄稼人学啥都慢,但学扎实了就忘不掉。
北冰洋省的渔港里,孙大海的渔船终于重新出海。渔业资源司的新司长带着巡视组成员站在码头,看着渔民们撒下渔网,他手里的《渔场分配新规》上,每个渔场的使用权限都用算筹标注着渔民优先。最年长的渔民赵大爷颤巍巍地解开缆绳,船帆升起时,上面用红漆写着二字,那是他连夜用女儿的嫁妆漆写的。
全国巡视组驻北冰洋省的原组长、副组长被押解回省,他们在渔港前向渔民们鞠躬道歉时,孙大海的儿子把那些空酒瓶和海鲜礼盒摆在他们面前:这些东西,你们自己吃吧——俺们渔民要的不是这些,是能安心打渔的海。礼盒里的海参已经发臭,像他们腐烂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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