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平二十六年深秋,京北市的银杏叶已落满全国议事会事务院的回廊,金黄的叶子被秋风卷着,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像无数个不安的漩涡,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檐下的风铃蒙着层薄霜,每一声晃动都带着沉甸甸的凉意,不再是春日的清脆,倒像钝器敲在心上,沉闷而压抑,仿佛在为远方某个被掩盖的罪恶预警。清晨七点,晨光刚爬上回廊的朱漆柱,我的办公桌上就多了一份加密急件,牛皮纸信封边缘磨得发毛,右上角印着“刑部特级密报”的火漆印章,暗红的蜡印上刻着交叉的法槌与利剑,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拆开信封时,指尖不小心被粗糙的纸边划了道细痕,渗出的血珠滴在报告首页,与纸上未干的泪痕混在一起。报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显然是连夜写就,墨水在纸页上晕开了好几处:“议事长:据刑部驻花省刑司急报,花省千花村及周边乡镇近半年内发生多起拐卖儿童、妇女案件,经初步核实,失踪儿童7名(年龄3至12岁)、妇女5名(年龄19至42岁),疑似存在有组织犯罪团伙。受害者家属近三个月内多次向当地刑司报案,均以‘证据不足’‘等待排查’为由未立案,部分家庭已举家离乡寻亲,村中老人小孩人心惶惶,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附页上是失踪者的照片,塑封的纸片边缘微微卷曲。最上面是个3岁的男童,穿着黄色小熊外套,手里举着半块饼干,眼睛笑得眯成了缝;旁边是位抱着婴儿的妇女,碎花头巾遮着半张脸,露出的眼睛里满是温柔;还有个12岁的女孩,扎着马尾辫,校服上别着“三好学生”的徽章……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模糊却真实的笑容,与报告里冰冷的“失踪”二字形成刺目的对比,像针一样扎进眼里。
通讯器几乎同时尖锐地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是刑部尚书老李的声音,带着他任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急促,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议事长,您看到密报了吗?花省刑司刚刚将详细案情同步到刑部指挥中心,千花村的案子不是孤立的,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有位上周侥幸逃脱的妇女在医院里说,她们被关在深山的地窖里,铁链锁着脚踝,每天只给一碗稀粥,像牲口一样被人贩子挑挑拣拣,说‘哪个听话就卖给好人家,不听话就打断腿’……”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坠入深秋的冰湖。千花村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那是花省有名的“花卉之乡”,以种植牡丹、山茶、杜鹃等千种花卉闻名,去年我还在文旅司的简报上见过那里的“千花节”盛况——漫山遍野的鲜花里,村民们载歌载舞,孩子们追着蝴蝶跑,一派安宁祥和。可谁能想到,在鲜花掩映的村庄里,竟藏着如此肮脏、如此残酷的罪恶。“立刻通知全国议事会百姓代表,十分钟后在一号议事厅召开紧急会议!”我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纽扣扣得太急,差点扯掉线头,“同时告诉刑部指挥中心,立即启动重大刑事案件应急预案,我要在会议上听到具体的初步侦查方案,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赶到一号议事厅时,代表们已陆续到场,往日会前的谈笑声消失无踪,连呼吸声都放轻了。长条木桌上的茶杯没人动,热气袅袅升起又迅速消散,像每个人心头悬着的焦虑。老李捧着厚厚的卷宗站在台前,投影仪的光束在白墙上投下失踪者的信息,照片一张张闪过,厅里的空气越来越凝重。“失踪儿童最小的仅3岁,名叫小宝,是千花村村民张某的独子,三个月前在村口玩耍时被两名蒙面男子强行掳走,目击者称作案者驾驶一辆无牌白色面包车,车窗贴着深色膜,作案后沿山路快速消失。”老李的声音沙哑,指着地图上的红圈,“失踪妇女多为独居或赶集时失联,其中两名是刚嫁入千花村的外地媳妇,还有三名是邻村的独居老人女儿。”
“为什么报案无果?!”闽省代表猛地拍了下桌子,木桌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脸因愤怒而涨红,“7名儿童、5名妇女失踪,这不是丢了只鸡、少了只鸭,是活生生的人!当地刑司在干什么?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百姓,不是让百姓求助无门!”
花省代表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站起身,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千花村地处山区,下辖8个自然村,分布在海拔300至800米的山坡上,监控覆盖率不足30%,很多小路连信号都没有。村民多为老人和儿童,年轻人外出务工,防范意识弱;之前报案时,受害者家属提供的线索零散,有的说‘没看清车牌’,有的说‘人贩子戴口罩’,当地刑司便按普通失踪案登记,直到上周一位被拐妇女逃回来,带着满身伤痕说清了被关押的细节,才发现这些案子的关联性……”
“够了!”我打断他,指尖划过照片上那个3岁男童的笑脸,指腹能感受到塑封纸的冰凉,“百姓把我们当靠山,把刑司当青天,可孩子被拐、妇女被掳,他们跑断了腿报案,得到的却是‘证据不足’!这不仅是犯罪团伙的罪恶,更是对民心的践踏!”我转向老李,目光锐利如刀,“刑部的初步方案是什么?需要议事会协调什么资源,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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