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没有出示执法文书?有没有说为什么要上门?”李刚副局长追问,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谢某某摇了摇头,声音更急了:“啥文书都没有!就说‘奉命核查’,还让我把交友圈里的信息删了,我删了之后,他们又问‘你还有没有转发给别人’,我跟他们说‘就转发给了几个乡亲’,他们又让我把乡亲们的联系方式给他们,我没给,他们就站在客厅里,盯着我删完信息才走,走的时候还说‘以后别乱转发信息,不然下次就不是上门这么简单了’。”
送走谢某某,已经是晚上十点,张铁山把执法记录仪里的内容导进电脑,跟李刚凑在一起分析:“按《大明监督执法条例》第四十二条,执法人员上门核查,必须提前24小时书面或电话告知当事人,涉及基层群众的,还要邀请村人民监督协会代表陪同;第四十五条规定,核查过程中必须出示《执法核查通知书》,并告知当事人享有的陈述权、申辩权。这四名巡捕警,一条都没做到,明显是程序违规。”林慧坐在旁边,手里的笔在“远宁县警司”那行字上画了圈:“我已经让远宁县监督协会去查这四名出警人员的身份,还有远宁县警司司长是谁——按规定,出警指令必须经过司长审批,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们坐着民生巡查车前往棉花瑶族乡。车开在土路上,颠簸得厉害,窗外的茶园里,有几个茶农正在采茶,看见我们的车,都停下手里的活,朝着车挥手。张铁山指着窗外:“议事长,您看这土路,坑坑洼洼的,按谢某某说的,远宁县警司的通知里说‘要铺碎石’,可现在还是这样,明显是政策没落地。”我拿出《准驾车型议案》,翻到J1E三轮汽车那页——上面写着“农村载货用三轮汽车,需行驶在硬化或铺碎石的道路上”,心里更不是滋味:要是道路整改不到位,就算农户买了三轮汽车,也没法安全拉化肥、送茶叶。
棉花瑶族乡议事会的办事大厅在乡中心,是一栋两层的小楼,门口挂着“民生服务中心”的红色牌子,可走进大厅,里面却冷冷清清的——五个窗口果然只开了一个,里面坐着的工作人员低着头,手里拿着手机,听见我们进来,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看见我们身上的“全国议事会巡视组”证件,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桌上。
“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其他窗口的人呢?”张铁山走过去,声音里带着威严。那工作人员站起来,手都在抖:“我……我是办事员小吴,他们……他们出去办事了。”“办什么事?”刘阿姨走过去,拿起窗口前的“茶叶补贴申请单”,上面积了一层薄灰,“这申请单都快发霉了,你多久没办过事了?”小吴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昨天才来的,之前的人……我不知道。”
“别撒谎了!”巴特尔突然开口,他常年在草原上跟人打交道,一眼就看出小吴在骗人,“我们问过乡口的茶馆老板,说你们四个工作人员昨天上午还在茶馆打麻将,怎么现在说‘出去办事了’?”小吴的头垂得更低了,眼泪都快掉下来:“是……是议事长让我们去的,他说‘上午没什么人来办事,去茶馆待着,有人来再回来’。”
“你们议事长是谁?现在在哪?”我问道,手里的录音笔还在运转。小吴的声音细若蚊蝇:“议事长叫平锡锡,现在……现在应该在他办公室里。”我们跟着小吴上了二楼,议事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大明短视频”的声音。张铁山推开门,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手机架在支架上,正在直播“怎么鉴别好茶”,桌上还摆着一泡刚泡好的茶叶,香气飘满了整个办公室。
“平锡锡?”张铁山喊了一声,那男人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转头看见我们,赶紧关掉直播,站起来搓着手:“各位……各位是?”“全国议事会巡视组!”我亮出证件,看着他桌上的直播设备,还有堆在角落里的茶叶礼盒——上面印着“棉花瑶族乡特产”,“你作为乡议事会议事长,上班时间直播卖茶,还让工作人员去茶馆打麻将,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平锡锡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说话都结巴了:“议事长,我……我就是偶尔直播,不是经常……工作人员出去,是……是去检查茶园了。”“检查茶园?”刘阿姨拿出谢某某拍的视频,放在他面前,“四月初八上午九点,谢某某来办茶叶补贴,你们的办事大厅只开了一个窗口,工作人员还在刷短视频,这也是检查茶园?”平锡锡看着视频,头低得越来越低,最后叹了口气:“我错了……我不该上班时间直播,不该让工作人员离岗。”
我们在乡议事会查了一上午,翻出了他们的考勤记录——四月份有十五天,平锡锡只来了三天,其他工作人员的考勤记录更是混乱,有的“签到后就离岗”,有的“干脆没签到”;还查到了谢某某的茶叶补贴申请材料,上面写着“四月初八提交,待审核”,可直到四月十六,都没人审核,材料上落满了灰尘。“这就是你们的民生服务?”我把申请材料摔在平锡锡面前,声音里带着怒气,“百姓办个补贴要跑空趟,工作人员上班时间打麻将、刷视频,你们对得起‘议事会’这三个字吗?对得起棉花瑶族乡的乡亲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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