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帐内众人心思各异地散去。高鉴立刻以“主营残破未复,旧营寨尚存部分紧要物资需驻守看管”为由,向高士达请命返回旧营。高士达略一沉吟,想到目前乱糟糟地情况,而旧营寨那边囤积的物资也确实需要可靠之人看守,便爽快应允,只是叮嘱他定期往来联络,并让马知安留下,协助主持新大营的营建事宜——这既是重用,也是拉拢。
高鉴不动声色,领命告退。回到旧营寨的第一时间,他便召来了韩景龙。
“景龙,在我开会期间,可有……其他人接触过我们的弟兄?或者,有无弟兄中途无故离开过队伍?”高鉴的声音平静,但目光却锐利如鹰。
韩景龙神色一凛,立刻明白高鉴所指。他仔细回想,肯定地摇头:“回统领,自整编以来,营规森严。属下敢以性命担保,期间绝无其他头领的人私下接触过我们任何一名士卒。也无人离队……。”
高鉴微微颔首,心下稍安。这支队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绝不能让人轻易渗透、撬动墙角,更重要地是明光甲的消息不得泄露。“嗯,做得很好。但切不可松懈,日后更需加强内部监察,尤其是与主营往来增多之后。你的亲兵营,要牢牢掌握住,眼睛放亮些。”
“属下明白!”韩景龙沉声应道。
时间如水,悄然流逝。高士达麾下的义军,毕竟不是纪律严明的官军,组织松散,工具简陋,加上高鸡泊周边历经战火,合用的木材也需远赴他处砍伐,营建进度极其缓慢。整整三个多月,一座规模远逊于从前、结构也颇为简陋的新主营,才勉强在原地建立起来。期间,高鉴往来旧营与新主营数次,交割部分物资,了解营建进度,也与马知安有过几次简短的交流,确认他那边并无异状。
三个月后的这天,高鉴接到传令,新主营首次大会,所有头领必须到场。高鉴只带了韩景龙及二十名亲兵营精锐,乘船前往。
新建的主营寨栅栏不高,望楼也显得有些单薄,但总算有了个议事和集结的中心。营内人来人往,多是熟悉的面孔,但也增添了许多投奔来的新面孔,显得有些杂乱喧嚣。高鉴带着亲兵,径直朝着中央那座最大的帐篷走去。
就在距离大帐尚有数十步距离时,高鉴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一群聚在帐篷旁侧空地上闲聊的士卒。其中一人,背对着他,身形精悍,穿着半新不旧的皮甲,正口沫横飞地对着周围几人吹嘘着什么。
尽管只是背影,但那熟悉的体型,以及侧脸那道狰狞的刀疤,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烫进了高鉴的眼帘!
崔晏泽!
一股压抑了三个多月的怒火瞬间冒出!他甚至没有半分迟疑,没有一句废话!
“崔晏泽!”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喝骤然响起!又轻声吩咐了韩景龙声“你们不要动手!”
待前方那疤脸汉子闻声下意识地回头,脸上还带着一丝错愕与茫然。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高鉴已然助跑两步,身形暴起,一记迅猛无比的飞踹,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崔晏泽的胸膛之上!
“嘭!”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崔晏泽甚至没能做出任何有效的格挡动作,整个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身后的人群中,撞翻了好几个看热闹的士卒,才狼狈不堪地滚落在地,胸口气血翻腾,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这一下变起,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喧嚣的空地瞬间死寂!
“保护总管!”韩景龙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高鉴出手的同一时间便已厉声下令。二十名亲兵营精锐如同条件反射般,“哗啦”一声,刀剑瞬间出鞘一半,动作整齐划一,迅速形成一个半圆形的护卫圈,将高鉴和倒在地上的崔晏泽与外围人群隔开,冰冷的眼神扫视着四周,一股森然的杀气弥漫开来,将那些想要凑近看热闹或者蠢蠢欲动的义军士卒硬生生逼退数步。
崔晏泽被这突如其来、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但此人确实凶悍,挣扎着想要爬起,口中怒骂道:“哪个王八蛋偷袭……”
话音未落,高鉴已如影随形般扑到!他根本不打算给对手任何喘息之机,趁着崔晏泽身形未稳,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揪住其胸前皮甲的束绦,右手握拳,带着三个多月积攒的怒火与杀意,一记沉重无比的勾拳,狠狠砸向对方面门!
崔晏泽到底也是刀头舔血的老兵,危急关头猛地偏头,拳头擦着他的颧骨掠过,火辣辣的疼。他也彻底被激怒了,狂吼一声,不再试图讲理,双臂猛地抱住高鉴的腰腹,凭借一股蛮力,想要将高鉴掀翻在地。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如同两只争夺领地的雄狮。崔晏泽力量不俗,经验老道,试图用抱摔和地面缠斗来弥补方才的劣势。但高鉴的身手更为灵活,技巧也更胜一筹。他腰腹核心力量极强,下盘沉稳,任由崔晏泽如何发力,竟未能将他撼动。同时,他的手肘、膝盖,都成了致命的武器,如同雨点般落在崔晏泽的肋下、软腹等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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