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尚且未眠,属下岂能安睡。”陈平笑了笑,在李铮身边不远处坐下,“这是用缴获的匈奴人的米粮和肉干煮的,虽然简陋,但能暖暖身子。”
李铮喝了一口肉粥,味道虽然算不上美味,但在这寒夜里,却显得格外暖心。他看向陈平:“先生觉得,右贤王会如何应对我们?”
陈平沉吟片刻,分析道:“属下以为,右贤王的反应,无外乎三种。其一,暴怒之下,立刻集结所有能动用的兵力,不顾一切地前来围剿我们,意图将我们彻底消灭,以泄心头之恨,并挽回颜面。其二,他或许会暂时隐忍,一方面派人向单于庭‘汇报’我们的‘叛逆’行为,试图借助单于庭的力量来对付我们;另一方面,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最佳时机。其三,他可能会先派一支偏师前来试探,摸摸我们的底细和实力,再做定夺。”
李铮点了点头,陈平的分析与他的判断大致吻合:“先生觉得,哪种可能性最大?”
“第一种和第三种可能性都很大。”陈平道,“右贤王心胸狭隘,左大将又是他的心腹,损失如此惨重,他不大可能完全隐忍。但他也并非愚蠢之辈,我天狼骑能一举歼灭左大将五千精锐,实力不容小觑。他若倾巢而出,万一再有闪失,他在右贤王庭的地位恐怕就岌岌可危了。所以,他很可能会先派一支精锐骑兵前来袭扰或试探,同时向单于庭诉苦,将我们描绘成一个野心勃勃、威胁草原安定的‘叛逆’,请求单于庭出兵‘平叛’。”
“借刀杀人,好算盘。”李铮冷笑一声,“可惜,他恐怕打错了主意。单于庭那边,未必会如他所愿。”
“大人英明。”陈平赞同道,“单于庭内部派系林立,各方势力互相牵制。他们对于我们这样一支新兴的、有战斗力的力量,首先想到的不会是剿灭,而是如何控制和利用,或者至少是让我们与其他势力互相消耗。直接出兵,除非我们真的威胁到了单于庭的核心利益,否则可能性不大。他们更可能的是观望,或者……象征性地派一些人来‘调解’,实则是来监视和评估我们。”
“没错。”李铮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所以,我们目前最直接、最紧迫的威胁,还是来自右贤王庭本身。那支可能的‘试探’部队,我们必须打疼他,打得他不敢轻易再犯!同时,也要向单于庭,向草原上所有关注我们的势力,展示我们的肌肉和决心!”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狼居胥,将是我们的试金石!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天狼骑,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软柿子!”
“大人所言极是。”陈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属下已经在构思,如何利用狼居胥的地形,布置防御,给来犯之敌一个迎头痛击!”
李铮微微一笑:“哦?先生已有腹案?”
“初步想法而已。”陈平谦逊道,“狼居胥背靠一条小河,侧面是丘陵地带,只有正面是开阔的草原。我们可以重点加固正面防御,设置多道障碍。同时,可以利用那些丘陵和河流,布置伏兵和警戒哨。若敌人敢来,我们可以依托工事,坚守不出,消耗其锐气,待其疲惫之时,再以精锐骑兵从侧翼或后方进行突袭,定能一战破敌!”
李铮听得连连点头,陈平的思路很清晰,也符合他一贯的战术思想——依托防御,后发制人,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
“好!具体的防御部署,等回到狼居胥,你和巴图,还有张铁匠,立刻共同商议制定,务必做到万无一失!”李铮下令道。
“是!属下遵命!”
夜色更深了。篝火渐渐微弱下去,士兵们大多已经休息,只有负责警戒的哨兵,如同雕塑般矗立在黑暗中,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李铮将空了的陶碗递给陈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先生也去休息一会儿吧,明日还有硬仗要打。”
“大人也请早些休息。”陈平知道李铮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起身行礼后,悄然退下。
李铮再次独自站在土坡顶端,寒风吹拂着他的长发和战袍,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黑暗的夜幕,看到了狼居胥的轮廓,看到了即将到来的风雨,也看到了天狼骑在草原上挣扎求生、砥砺前行的未来。
他握紧了腰间的环首刀,冰冷的刀柄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来吧,右贤王,让我看看,你这草原的‘法则’执行者,究竟有多少斤两!”
他低声咆哮,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一往无前的霸气,如同草原上即将捕猎的孤狼,眼中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天边,启明星悄然升起,预示着又一个黎明的到来。而对于天狼骑和李铮来说,这个黎明之后,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决定命运的风暴。狼居胥的篝火,已经点燃,只待风雨来临时,熊熊燃烧,照亮前路,也焚烧一切敢于来犯之敌!
队伍再次开始移动,朝着狼居胥的方向,坚定而沉稳地前进。马蹄声敲打着大地,如同擂响的战鼓,在寂静的草原上,奏响了一曲名为“生存”与“抗争”的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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