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硝烟的味道掠过长安城墙,城头上的汉旗还沾着昨夜的血渍,被风扯得哗哗响,像谁在哭着喊“回家”。李铮骑在黑鬃马上,甲胄上的血已经凝干,变成暗褐色的斑块,像草原上晒干的牛粪。他的脸很脏,额角有道深深的伤口,渗着血珠,却笑着——这是他二十年来最轻松的笑,像小时候在汉地的麦地里打滚,风里全是麦香。
“大人!”阿昭的声音从城门口传来。她抱着那个婴儿,跑得跌跌撞撞,怀里的布包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白面饼。婴儿吓得哭起来,阿昭赶紧捡起饼,拍了拍灰,又哄孩子:“乖,叔叔来了,叔叔给你买糖吃。”李铮跳下马,快步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婴儿的脸。婴儿的脸软乎乎的,像母亲当年织的棉花,他的手顿了顿,又摸了摸阿昭的头:“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阿昭的声音哽咽,眼泪掉在婴儿的脸上,“我怕你像我爹那样,被匈奴人杀了。”她的爹是汉民,去年被匈奴人掳走,再也没回来。李铮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冻得像冰,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怀里:“没事了,我回来了。”婴儿停止了哭泣,睁着眼睛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泪,像两颗小珍珠。李铮笑了,从怀里掏出块糖——那是昨天一个汉妇塞给他的,他没舍得吃——递过去:“给,糖。”
阿昭接过糖,剥了纸,塞进婴儿嘴里。婴儿吧唧着嘴,笑了。阿昭也笑了,眼泪却还在流:“大人,你吃饼吗?我做了热的,放在怀里捂着呢。”她从怀里掏出块饼,饼还是热的,冒着白气。李铮接过,咬了一口,甜味顺着喉咙滑下去,像母亲当年做的糖糕。他的眼睛湿了:“好吃,比草原上的奶饼好吃一百倍。”
“大人!”巴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骑着马,手里举着匈奴的旗帜,旗面被砍得破破烂烂。他的脸上全是血,嘴角却翘着:“匈奴的左翼被我们切断了!那些龟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有的还喊着‘乌维王饶命’!”李铮站起来,望着巴图手里的匈奴旗,突然笑了:“把它扔了吧。”巴图愣了愣,然后用力把旗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对,扔了!我们是天狼骑,是汉人的兄弟!”
周围的天狼骑士兵们齐声喊起来:“天狼骑,汉人的兄弟!”声音像闷雷,震得城墙上的砖都掉了几块。汉民们欢呼起来,有的扔出手里的馒头,有的喊“将军万岁”,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抓住李铮的袖子:“将军,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李铮蹲下来,握住老人的手:“大爷,我是汉人,应该的。”老人的眼泪掉在他的手上,像滚烫的水:“好孩子,回家就好。”
“李铮!”卫青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他骑着马,穿着金色的铠甲,腰间挂着汉武帝赐的宝剑。他的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有泪光:“你这招反戈,可解了长安之围啊!”李铮站起来,对着卫青抱了抱拳:“卫将军,我是汉人,该做的。”卫青跳下马,握住他的手:“陛下震怒之后,听说你反戈,拍着桌子说‘此乃天赐我大汉的将才’!”李铮愣了愣,然后笑了:“陛下没怪我?”卫青摇头:“怪你?陛下要见你,说要亲自给你接风。”
周围的汉民们欢呼起来,声音像海浪。李铮望着卫青,又望着周围的汉民,望着天狼骑的兄弟们,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想起母亲当年说的话:“儿啊,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回汉地,那里有你的家。”他摸了摸怀里的羊毛衫,阿昭织的,针脚歪歪扭扭,却带着温热的奶香味。“娘,”他轻声说,“我回家了。”
“李铮!”霍去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骑着白马,手里的青铜剑上还沾着血。他笑着喊:“你小子,刚才追单于的时候,怎么不叫上我?”李铮也笑了,挥了挥环首刀:“去病,单于跑了,不过他的肩膀被我砍了一刀,估计以后再也不敢来汉地了。”霍去病跳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他的目光落在李铮怀里的羊毛衫上,挑了挑眉:“这是阿昭织的?”李铮点头,笑了:“嗯,她织了半个月,针脚歪得像狗啃的。”霍去病笑出声:“不错,比我娘织的强。”
这时,陈平跑过来,手里举着汉旗。他的脸涨得通红,喘着气说:“李铮!卫青将军让我告诉你,匈奴的主力已经崩溃了,单于带着残部逃回草原了!”李铮望着远处的草原,天空是蓝色的,像母亲当年织的蓝布。他的心里突然很平静,像小时候在汉地的河边钓鱼,风里全是青草的味道。“陈平,”他说,“你去告诉卫将军,我要去看看那些汉民。”陈平点头,转身跑了。
李铮走向城门口的汉民,他们围过来,有的拉他的袖子,有的递给他水,有的哭着说“谢谢”。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在他面前:“将军,我男人被匈奴人杀了,孩子他爹……”李铮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婶子,没事了,我们回家了。”孩子的手里举着块糖,递给他:“叔叔,吃糖。”李铮接过糖,剥了纸,塞进孩子嘴里:“甜吗?”孩子点头,笑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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