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坐在茶棚的角落,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像片沾了泥的纸:“李将军倒会收买人心。”
李铮端着茶碗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苏公公,这不是收买人心,是良心。”他喝了口茶,茶味带着股子青草气,不如北疆的砖茶浓,“您要是跟着我回北疆,就会知道,那些百姓不是陛下的‘子民’,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会哭,会笑,会为了孩子的一口饭拼命。”
苏文捏着茶碗的手紧了紧:“李将军倒会说漂亮话。可陛下要的,是北疆的安稳,不是这些婆婆妈妈的情分。”
“安稳?”李铮放下茶碗,目光像把出鞘的剑,“没有情分,哪来的安稳?”他指了指外面的铁林军,“您看那些匈奴士兵,他们跟着我,不是因为我能打,是因为我给了他们活路——他们的家人被匈奴贵族杀了,是我收留了他们;他们没饭吃,是我给了他们粮;他们想活着,是我给了他们希望。”
苏文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外面的马蹄声打断。阿骨打骑着马跑过来,手里举着个羊皮袋:“将军,匈奴探子的信!”
李铮接过羊皮袋,拆开一看,里面是张用匈奴文写的纸条:“伊稚斜单于令,截杀李铮,毁其铁林军。”他把纸条递给苏文,“苏公公,您看,这就是陛下要防的‘隐患’?”
苏文看完纸条,脸色一下子变了:“这……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阿骨打蹲在旁边,手指戳了戳纸条,“这是匈奴右贤王的手下写的,我认识他的字——去年他抢了我妹妹,是将军杀了他,救了我妹妹。”
苏文抬头望着外面的匈奴士兵,他们正围在一起吃馍,有的用匈奴话聊天,有的跟着汉军士兵学汉话,嘴角还沾着馍渣。他突然想起昨天在未央宫,汉武帝对他说的话:“苏文,你去做监军,不是要盯着李铮,是要盯着那些想害他的人。”他摸了摸怀里的密旨,指尖渗出些汗。
李铮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茶碗里:“苏公公,您要是怕,现在可以回长安。”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但我要回北疆——那里有我的士兵,有我的百姓,有我要守的东西。”
苏文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说:“李将军,我跟你去北疆。”
李铮回头,眼里带着些意外:“苏公公?”
“陛下派我来做监军,自然要跟着你。”苏文站起来,拂尘扫过衣角的褶皱,“就算是为了陛下,我也得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守住北疆。”
李铮笑了,像北疆的阳光那样暖:“好,那咱们北疆见。”
午后的风越刮越急,官道两旁的柳树被吹得弯了腰,李铮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拿着那半块老妇人给的饼。饼已经硬得像块砖,他咬了一口,麦香却依然浓得化不开。他想起昨天晚上阿骨打说的话:“将军,等回了北疆,我要让我妹妹去上学,学汉话,学算术。”他摸了摸怀里的糖包,糖纸已经被体温焐得软了,里面的糖应该化了些,甜得像北疆的蜜。
周平骑着马过来,手里拿着个竹筐:“将军,刚才那个老汉给的馍,我分给兄弟们了。”他指了指后面的队伍,“匈奴士兵说,这馍比匈奴的奶饼好吃。”
李铮点头:“等回了北疆,让厨房多做些馍,给兄弟们吃。”他望着远处的泾河,河水泛着浑黄的浪,像北疆的黄河,“过了泾河,就是北疆的地界了。”
“将军,您说,咱们回去后要做什么?”周平问。
李铮摸了摸怀里的《北疆策》,声音轻得像风:“先修城墙。朔方城的城墙有三个缺口,去年匈奴攻城时,就是从那里进来的。要把缺口填上,用夯土加固,再砌上青砖。”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屯田。北疆的土地肥得很,只要有水,就能种庄稼。让士兵们一边练兵,一边种地,这样不用靠朝廷的粮,也能养活自己。”
“还有呢?”周平问。
“还有兴学。”李铮望着远处的天空,云像北疆的羊群那样散,“在朔方城办个学堂,让汉人的孩子和匈奴的孩子一起上学,学汉话,学算术,学种地。”他摸了摸腰间的银剑,“等他们长大了,就不会再像他们的父亲那样,拿着刀互相砍了。”
周平点头,眼里带着些湿意:“将军,您做的这些,比任何高官厚禄都强。”
“是吗?”李铮笑了,“我只是想,让北疆的孩子,能尝到糖的味道。”他举起手里的饼,咬了一口,“就像我小时候,母亲给我买的糖那样甜。”
傍晚时分,队伍走到了泾河边上。河水拍打着河岸,发出哗哗的响,李铮望着河对面的土地,泥土是深褐色的,像北疆的沙漠那样亲切。他勒住马,对后面的队伍喊:“兄弟们,过了河,就是北疆了!”
铁林军的士兵们欢呼起来,匈奴士兵用匈奴话喊:“北疆!北疆!”汉军士兵喊:“回家了!回家了!”声音像雷声那样响,震得河水里的鱼都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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