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草原裹着一层淡雾,李铮站在营门口,看着刘安翻身上马。监军的青衫被风掀起,他回头笑了笑,手里举着个布包:“昨天阿依古和张婶塞给我的,说是给你留的桂花糕,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铮接过布包,指尖碰到刘安的手背,带着些晨露的凉:“路上小心,伊稚斜的人说不定还在附近晃。”
“放心。”刘安拍了拍腰间的剑,“稽粥派了十个部落骑兵跟着我,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手。”他勒住马缰,忽然压低声音,“公孙弘的人昨天在营外转了一圈,你最近少出营地,凡事让阿骨打或者稽粥去办。”
李铮眉峰微挑:“监军怎么知道?”
“我昨晚起来解手,看见个穿灰衣的汉人,背着个竹篓,却连互市的方向都没找对。”刘安冷笑,“公孙弘的手段,我比你熟——他惯会派这种细作,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好挑你的错处。”
李铮摸了摸怀里的户籍册,指尖划过封皮上的“铁林军”三个字:“他要挑错,便让他挑。我倒要看看,他能挑出什么错来。”
刘安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刚。公孙弘是丞相,背后有儒家的人撑腰,陛下虽然信任你,但架不住他天天在耳边念叨。”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给李铮,“这是我给陛下写的奏折草稿,你看看——我把互市的情况、铁林军的训练、还有阿木尔的事都写了,陛下要是看到,应该能明白你的心思。”
李铮接过信,没拆开看,只是捏了捏信封上的火漆:“监军不必为我担责,要是陛下真的信了公孙弘的话,我就算写十封奏折也没用。”
“你错了。”刘安摇头,“陛下派我来,不是为了抓你的错,是为了看看北疆到底能不能守。昨天晚上篝火旁的那些士兵,那些百姓,那些一起织毛衣、一起打铁的汉人跟匈奴人——这些都是最有力的证据。”他催动马匹,“等我回朔方,就把这些都写进奏折里,就算公孙弘想抹黑你,也得看看陛下信不信。”
马蹄声渐远,李铮望着刘安的身影消失在雾里,才拆开布包。桂花糕的甜香混着晨雾钻进鼻子,他咬了一口,还是热的——想来阿依古和张婶天不亮就起来蒸了,用棉絮裹了好几层。
“将军!”阿木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举着个铜壶,“刚煮的马奶酒,热乎着呢。”
李铮接过铜壶,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胸口发颤。他抬头看向营地,士兵们已经开始训练了——阿骨打光着膀子,带领着具装突骑绕着校场奔跑,铁甲碰撞的声音像闷雷;稽粥骑着一匹黑马,指挥着轻骑游射,箭矢掠过靶心,带起一串风声;不远处的讲武堂里,传来孩子们读“汉”字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清晨的鸟叫。
“将军,铁匠铺的王师傅让我来叫你,说双马镫试制成功了!”阿木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里闪着光。
李铮放下铜壶,跟着阿木尔往铁匠铺走。路上碰到几个匈奴牧民,背着羊皮往互市走,见了他都笑着打招呼:“将军,今天的羊皮又肥又厚,要不要留两张给你做皮甲?”
“留着给孩子们做衣服吧。”李铮笑着点头,“等冬天到了,草原上的风跟刀子似的,孩子们的衣服薄。”
牧民们应着,转身往互市的方向走,其中一个匈奴老太太回头,手里举着个绣着牡丹的帕子:“将军,昨天我给你织的袜子,放在你帐篷里了,用了汉人的棉线,比羊皮还暖!”
李铮停下脚步,望着老太太的背影,嘴角的笑像浸了蜜。阿木尔凑过来,小声说:“那是呼韩邪的婶子,去年将军救了她孙子,她就天天给你做针线活,说要报答你。”
“嗯。”李铮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等下次互市,你去给她送两斤糖,就说我谢谢她。”
铁匠铺的门开着,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李铮刚迈进去,一团火星子就溅到脚边,王师傅举着个烧红的铁镫,脸上全是汗:“将军,你看!”
那铁镫比之前的木镫沉了些,镫身是熟铁打制的,镫环用了黄铜,表面磨得发亮。李铮拿起铁镫,指尖碰到镫身,还带着些余温:“试过了吗?”
“试过了!”旁边的匈奴小伙子阿吉跳起来,“我昨天骑了一匹烈马,用这个镫子,跑了二十里地,镫环都没松!”他指着地上的木镫,“之前的木镫,跑十里就裂了,这个铁镫,能用到我当百夫长!”
李铮笑了,拍了拍阿吉的肩膀:“好,明天就让铁林军的士兵都换上这个铁镫。王师傅,你统计一下,需要多少材料,让稽粥从部落里拿铜和铁来。”
王师傅擦了擦汗,手里的铁锤还沾着铁屑:“将军,这铁镫的图纸是小周画的,那小子昨天熬了通宵,现在还在帐篷里睡觉呢。”
“小周?”李铮想起那个汉人小伙子,上次给了他双马镫的图纸,“让他多睡会儿,等他醒了,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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