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应了一声,刚要出去,忽然又转身:“将军,公孙弘的人昨天给你送了封信,放在你枕头底下。”
李铮愣了一下,翻开枕头,果然有个信封,封泥是公孙弘的印章。他拆开一看,里面的信写得很不客气:“李铮以夷制夷,尊卑不分,让匈奴人当百夫长,违反朝廷制度,恳请陛下收回其兵权,治其罪。”
李铮看完,把信放在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忽然笑了:“公孙弘倒挺会挑错,可惜他没见过我们的铁林军。”
这时,小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将军,我来了。”
李铮抬头,见小周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图纸,脸上带着些拘谨:“将军,这是我画的新马具图纸,比之前的更轻,更结实。”
李铮接过图纸,展开一看,上面画了个马鞍,用了竹片和皮革,比之前的高桥马鞍更贴合马的背部。他笑着说:“好,明天让王师傅试试,要是好用,就推广给所有士兵。”
小周松了口气,挠了挠头:“将军,我昨天熬了通宵,是不是画得不好?”
“没有。”李铮摇头,“画得很好,比我上次讲的还详细。”他从怀里掏出个银钱,递给小周,“这是给你的赏钱,买些糖吃,别熬太晚。”
小周接过银钱,眼睛亮了:“谢谢将军!我下次一定画更好的图纸!”
看着小周跑出去的背影,李铮的嘴角又翘起来了。他抬头,见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到头顶,草原上的风带着青草的香,吹进帐篷里。
晚上,篝火旁,铁林军的士兵围坐在一起,喝着马奶酒,吃着烤羊肉。阿木尔弹着马头琴,小周唱着汉人的歌谣,巴特尔拿着战术图,给大家讲战术。刘安留下的桂花糕被分成了小块,每个人都尝了一口,甜得眯起眼睛。
李铮坐在旁边,看着他们,手里拿着个羊皮袋,里面装着马奶酒。他抬头,见天上的星星很亮,像撒了一把碎银子。风里传来互市的声音,汉人商人的笑声,匈奴牧民的歌声,还有讲武堂的读书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歌。
“将军。”稽粥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个羊皮,“这是部落里的牧民给你的,说要给你做件皮甲,比之前的更厚。”
李铮接过羊皮,摸了摸,很软,是上等的白羊皮。他笑着说:“给阿依古的弟弟做件衣服吧,那孩子的衣服太旧了。”
稽粥点头,喝了口马奶酒:“将军,昨天伊稚斜的人来,我们部落的牧民都很生气,说要跟铁林军一起,把伊稚斜赶出去。”
李铮看着他,说:“稽粥,你说,北疆的风,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稽粥抬头,望着远处的草原:“以前的风,带着沙子,带着血腥味;现在的风,带着青草的香,带着桂花的甜。”他笑了,“将军,这都是你的功劳。”
李铮摇头,指着篝火旁的士兵:“不是我的功劳,是他们的功劳。是阿木尔的忠诚,是阿骨打的勇敢,是小周的聪明,是巴特尔的机灵,是所有汉人和匈奴人的功劳。”他喝了口马奶酒,“北疆是我们的家,不管是谁,都不能破坏这里的安宁。”
稽粥点头,忽然站起来,举起手里的羊皮袋:“大家喝了这杯酒!祝铁林军越来越强!祝北疆越来越热闹!”
士兵们都站起来,举起手里的酒袋,喊着:“铁林军越来越强!北疆越来越热闹!”
声音像雷声一样,传遍了整个草原。
李铮坐在篝火旁,看着大家的笑脸,手里拿着阿依古送的桂花糕,心里像揣了块暖炉。他抬头,见天上的星星很亮,像孩子们的眼睛。风里传来互市的声音,传来讲武堂的读书声,传来铁匠铺的打铁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歌。
他知道,北疆的风,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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