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黄沙扑在朔方城的城墙上,砖缝里嵌着的匈奴箭镞泛着暗褐色的锈迹。李铮勒住马缰,望着眼前残破的城门——朱漆早已剥落,门楣上还留着去年匈奴骑兵砍的刀痕,“朔方郡”三个大字被黄沙埋了一半,只露出“朔”字的半边。
“将军,到了。”身边的亲卫张猛低声说。他是李铮在匈奴时救的汉军俘虏,跟着李铮归汉,如今是铁林军的亲卫队长。
李铮点了点头,翻身下马。靴底踩在城门口的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城门口的守军看到他的旗号——绣着“镇北将军”的黑色大旗,上面缀着金色的铁林图案——赶紧跪下来:“参见将军!”
李铮扶起为首的百夫长,问:“城里面怎么样?”
百夫长抹了把脸上的黄沙,声音沙哑:“回将军,上个月匈奴又来抢了一回,城东的屯田被烧了,百姓逃了一半。士兵们的甲胄破了,兵器也钝了,连马都不够——上次打仗,好多士兵只能步战。”
李铮皱了皱眉头,走进城门。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有几个百姓抱着孩子走过,看到他的旗号,都停下来鞠躬。一个老妇人手里拿着个破碗,凑过来:“将军,能给点吃的吗?我孙子三天没吃东西了。”
李铮从怀里掏出个饼,递给老妇人。老妇人接过饼,眼泪掉下来:“将军,您可得守住朔方啊,不然我们没法活了。”
李铮望着老妇人的背影,转身对张猛说:“去把随军带的粮食分一半给百姓,再让医官去给受伤的百姓治伤。”
“是,将军。”张猛转身要走,被李铮叫住:“等一下,告诉士兵们,不许拿百姓的东西,违者军法处置。”
张猛点头,快步走了。李铮继续往前走,来到郡府门口。郡府的大门同样残破,门柱上挂着的灯笼破了个洞,里面的蜡烛被风吹得摇晃。
郡丞王延年迎出来,躬身行礼:“参见将军!”
李铮握住他的手,问:“王郡丞,这些年辛苦你了。”
王延年叹了口气:“将军,朔方是北疆的门户,可朝廷的粮饷半年没到了。士兵们饿肚子,百姓们逃荒,再这样下去,不用匈奴来攻,城自己就破了。”
李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我带了五千石粮食,先解燃眉之急。接下来,我要整编军队,重建防线。你去通知所有士兵,半个时辰后在校场集合。”
王延年眼睛一亮:“将军有办法?”
李铮笑了笑:“有没有办法,试过才知道。”
半个时辰后,朔方城的校场上。
三千士兵站在黄沙里,分成两排:左边是汉军残部,穿着破破烂烂的札甲,手里拿着钝了的环首刀,脸上带着疲惫和不信任;右边是匈奴降卒,穿着匈奴的皮甲,手里拿着复合弓,眼神里带着桀骜和不服。
李铮站在校场中央的高台上,望着下面的士兵。他穿着黑色的将军服,腰间挂着汉武帝赐的赤金剑,剑鞘上刻着“镇北”二字,风吹过,衣摆猎猎作响。
“我知道你们中间有很多人不服。”李铮的声音传遍校场,带着一种穿透黄沙的力量,“汉军的兄弟们觉得,匈奴降卒是‘胡虏’,不配和你们一起扛枪;匈奴的兄弟们觉得,汉军的纪律太严,不如你们在草原上自由。”
他停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军功册——那是他在匈奴时就开始记的,上面写着每个士兵的功劳,包括匈奴降卒的——举起来,阳光照在封皮上,“但我要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都是铁林军的士兵。铁林军没有‘汉人’和‘胡人’之分,只有‘军人’。军功册上,只记功劳,不记出身。谁斩了匈奴的首级,谁就有赏;谁犯了军法,谁就受罚。”
台下的士兵们议论纷纷。汉军百夫长王虎站出来,他的胳膊上还缠着去年打仗时的绷带,声音粗哑:“将军,我信你!但这些匈奴降卒,真的能听话吗?去年他们还抢我们的粮食呢!”
匈奴什长稽粥也站出来,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是李铮救他时留下的,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将军,我们匈奴人只服强者。你们汉军的阵法,太慢了,不如我们的骑射快!”
李铮笑了笑,对王虎说:“王百夫长,你带十个汉军士兵,用你们的鱼鳞阵,和稽粥的十个匈奴士兵打一场模拟战。”
王虎愣了一下,问:“怎么打?”
李铮指着校场旁边的稻草人——那是用干草扎的,穿着匈奴的衣服,插着木刀——说:“目标是那边的稻草人,谁先把稻草人全部砍倒,谁赢。”
王虎点头,带着十个汉军士兵站到左边。稽粥也带着十个匈奴士兵站到右边,翻身上马,手里的复合弓拉得满满的。
“开始!”李铮喊了一声。
王虎的汉军士兵迅速排成鱼鳞阵,前排士兵举着盾牌,后排士兵拿着环首刀,慢慢往前推进。稽粥的匈奴士兵则纵马狂奔,一边跑一边射箭,箭头“嗖嗖”地飞向稻草人,没一会儿就射倒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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