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遵旨！”曹正淳连忙叩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起身退了出去，经过沈渊身边时，投去一个充满威胁的眼神。
皇帝又看向沈渊，眼神复杂：“沈爱卿，你忠心可嘉，朕心甚慰。但皇庄已毁，你所说的证据……唉。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不查，亦不可不慎。你先将名单留下，朕会着人暗中核实。至于祭天大典……”
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道：“照常举行。朕，倒要看看，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等魑魅魍魉的把戏！”
皇帝的决定，看似采纳了沈渊的部分建议（暗中核实），实则是一种妥协和平衡。他既没有完全相信沈渊，也没有偏袒曹正淳，而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维持现状，暗中调查。
但这对于沈渊来说，无异于一场失败！皇庄被毁，最直接的物证没了。祭天大典照常举行，等于将皇帝自己置于险地，也给“天尊”留下了执行“惊蛰”计划的机会！
“陛下！祭天大典万万不可……”沈渊还想再劝。
“朕意已决。”皇帝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沈爱卿，你伤势不轻，先回去好生休养。此事，朕自有分寸。吕芳，带沈爱卿他们下去，传太医诊治。”
这是下了逐客令。
“臣……遵旨。”沈渊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只能压下心中的不甘与焦虑，与顾清风、夜枭、赵青璇一同行礼告退。
吕芳躬身引着他们退出养心殿。
殿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将皇帝的身影隔绝在内。
沈渊站在殿外冰冷的汉白玉石阶上，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心中却是一片冰凉。他拼尽一切换来的面圣机会，似乎并未达到预期的效果。
“陛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赵青璇忍不住低声道，脸上写满了忧虑。
夜枭独臂抱胸，目光深邃：“他在权衡，也在……钓鱼。只是不知道，最后钓上来的，会是什么。”
顾清风沉默不语，只是默默运转内力，压制肩头的伤势。
吕芳将他们送至太医院附近，便告辞返回养心殿。
就在沈渊等人准备前往太医院处理伤势时，一名小太监却悄无声息地凑近，塞给沈渊一张折叠的小纸条，低声道：“沈大人，有人让奴才交给您的。”
说完，便迅速低头离开，消失在宫苑深处。
沈渊心中一动，展开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娟秀而陌生的字迹：
“名单有异，小心吕芳。欲知‘天尊’真容，今夜子时，冷宫梅林。”
沈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名单有异？小心吕芳？！
这纸条是谁送的？是警告？还是另一个陷阱？
“天尊”的真容，难道今夜就能揭开？！
他看着纸条，又望向吕芳离去的方向，只觉得这重重宫阙之下的暗流，比宫外更加汹涌，更加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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