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兼职的成长
九月的风带着夏末最后一丝燥热，穿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晓妍背着双肩包站在“暖光咖啡”的玻璃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今天是她第一次独立值周末班，店长前一天傍晚特意拍着她的肩膀说“晓妍，周末客流量大，但我相信你能搞定”时，她点头的动作干脆，心跳却在转身的瞬间漏了半拍。
推开玻璃门，门上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店里还没到营业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豆烘焙香，混合着昨天残留的奶泡甜味。林晓妍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早上七点半，比规定的值班时间提前了整整半小时。她深吸一口气，把背包放在员工休息室的储物柜里，换上那件印着咖啡店logo的浅棕色围裙，围裙边角还留着上次洗后没完全熨平的褶皱，却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先检查咖啡机。”林晓妍对着空气小声念叨，这是她从入职第一天就养成的习惯——把店长教的流程在心里过一遍，像学生时代背课文一样认真。她走到操作台后，伸手握住咖啡机的手柄，轻轻往下按了按，确认萃取头没有堵塞；又打开水箱，看着水位线刚好停在“MAX”刻度处，这才放心地拧上盖子。接着是收银台，她点开收银系统，输入自己的员工账号，屏幕上跳出“欢迎林晓妍值班”的提示框，她逐个检查支付方式——微信、支付宝的收款码是否贴牢，现金抽屉里的零钱是否充足，甚至还特意拿了张十元纸币，反复确认验钞机的灯光能正常亮起。
操作台旁边的玻璃柜里，还空着一半的位置，八点整会有甜品师傅送来当天新鲜做的提拉米苏和蔓越莓曲奇。林晓妍用干净的抹布擦拭着玻璃柜的边角，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的手背上，暖融融的。她想起第一次来面试时，店长问她“为什么想做兼职”，她当时低着头说“想赚点零花钱，也想多学点东西”，现在才发现，这份看似简单的兼职，早已不是“赚零花钱”那么简单——从一开始连拉花都会把奶泡溅到围裙上，到现在能熟练做出心形拿铁，每一点进步都藏在无数个早起的清晨和忙碌的傍晚里。
八点十五分，第一位客人推开了门。是住在附近小区的张阿姨，每天都会来买一杯美式咖啡。“晓妍今天自己值班呀？”张阿姨走到收银台前，笑着跟她打招呼。林晓妍立刻扬起笑容，手指在收银机上快速操作：“对呀张阿姨，还是老样子，中杯美式，不加糖不加奶吗？”“没错没错，你这孩子记性真好。”张阿姨掏出手机扫码付款时，林晓妍已经转身开始制作咖啡。磨豆机嗡嗡作响，咖啡豆被研磨成细腻的粉末，她小心翼翼地把咖啡粉填入手柄，用压粉器轻轻压实，动作比第一次做时稳了太多。萃取咖啡液的瞬间，深褐色的液体缓缓滴入杯中，带着浓郁的香气，张阿姨站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夸道：“晓妍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咖啡闻着更香醇了。”
林晓妍把美式咖啡递给张阿姨，心里像被撒了把糖，甜滋滋的：“谢谢张阿姨，您慢走呀。”看着张阿姨提着咖啡杯走出店门，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压粉器的温度——原来被认可的感觉，比喝到好喝的咖啡还要让人开心。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客人断断续续地来，大多是上班族和学生，林晓妍有条不紊地接单、制作、收银，偶尔还会跟熟客聊上两句。十点半左右，她刚把一杯卡布奇诺递给客人，就听到玻璃门被猛地推开，一群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涌了进来，大概有七八个人，为首的男生嗓门很大：“老板，我们要十二杯咖啡，还要四份提拉米苏、两份曲奇！”
林晓妍愣了一下，连忙拿出纸笔记录：“请问咖啡都要什么口味呀？”“我要拿铁！”“我要摩卡，多放巧克力酱！”“给我来杯澳白，谢谢！”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声音在不大的店里回荡，林晓妍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移动，生怕记错了订单。好不容易记完所有需求，她抬头笑着说：“好的，一共十二杯咖啡，六份甜品，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可以吗？”“没问题，我们在这儿等！”男生说完，一群人就分散开来，有的坐在靠窗的位置，有的靠在吧台边，拿出手机开始拍照聊天。
林晓妍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操作台后，把订单贴在旁边的墙上。首先要做的是拿铁，她拿出十二个干净的杯子，按照订单顺序在杯身上写上客人要的口味，然后开始磨豆、压粉、萃取。咖啡机的声音在嘈杂的店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的额头渐渐冒出细汗，手指却不敢有丝毫停顿——如果动作慢了，客人可能会不耐烦。
第一杯拿铁做好后，她小心翼翼地在奶泡上拉了个简单的叶子形状，刚要把杯子放到吧台上，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麻烦让让，我拿个纸巾！”林晓妍下意识地转身，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旁边客人的胳膊，手里的拿铁“哗啦”一声掉在地上，褐色的咖啡液溅到了客人的白色运动鞋上，杯子也摔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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