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至傍晚,闲来无事的我独自前往杨国忠的相国府。书房内,他正伏案批阅文书,见我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打发了下人,东家来得正好。他示意我坐下,压低声音道,老奴思来想去,春节后你去范阳,最好别以私人名义。
我心头一动:哦!依你的意思是......
杨国忠捋须笑道:让圣上赐你个监察御史或观察使之类的头衔,这样师出有名,安禄山那胡儿也善待东家最好,如有恶意,玄宗御赐的职务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还是你这家伙老谋深算。我拍了拍杨国忠的后背,由衷地感叹!只是此事......
杨国忠老脸一红,但已会意:交给老奴便是。他得意地眨眨眼,大不了再让玉环吹吹枕边风。
在相国府用完晚膳,离开时,暮色已深。入府前,我抬头望着新挂上的御赐金匾,在夕阳下泛着威严的金光。摇头轻笑,谁能想到,我一个穿越者,一年多前还在被追杀,现如今……
回到主院,那三个女人还在西厢房聊着,油灯将三个女子的剪影映在粉墙上。我望着她们,忽然想起一句话:乱世中的女子,就像风中的烛火,明明自己飘摇不定,却还要互相照亮。
清晨,天刚蒙蒙亮,府门外的马蹄声便惊醒了守夜的仆人。我披衣起身,来到主院中厅,正看见杨国忠急冲冲小跑而来,一身朝服还带着夜露的湿气。他抬头看见我,立刻招了招手,神色间透着几分急切。
“东家,今日午时,瑞祥绸缎庄有约。”他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才继续道,“秋月约了咱们,有要事相告。”
我眉头一皱:“秋月?不是前几日才传出消息,怎么今日突然又出宫了?”
杨国忠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这丫头机灵得很,知道今晨太子要赴骊山汤泉宫。”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太子最近只顾着吃喝玩乐,不太寻常,咱们真得探探虚实。”
我点点头,目送他出了主院,匆匆离去。刚转身,李冶已经站在我身后,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姜茶。
“夫君,那老狐狸怎么来这么早,是有急事?”她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我接过茶碗,轻啜一口,温热入喉,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午时要去见个人,你今日有何安排?连着逛了两天西市是不是该在府中歇歇了?”
李冶撇了撇嘴,忽然凑近我耳边,低声道:“夫君,我想着让杜姐姐一个人在水上庭院,好像有些不妥,她一个人在那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微微一愣:“说来也是,毕竟是个女人,让她一个人在那漾波湖独居。”心中领悟,顿了顿,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
“妾身就知夫君心软,不舍得将杜姐姐那大美人独自放在那里。”李冶佯装无奈,叹了口气,“我是想着让秋菊或者冬梅一起陪杜姐姐去,也有个照应。”
我揽住李冶的肩头,“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到。”
李冶眼睛一亮,笑嘻嘻拍了一下我的胸口:“老爷放心,我一定把杜姐姐骗上你的床!别说你没这个心思。你那小色狼的本性都写在脸上。”说完便一溜烟娇笑着跑开了。
我摇头苦笑,看来这大唐的开放之风…还得跟李冶学啊……
午时,我如约来到瑞祥绸缎庄。刚到门口,杨国忠的马车也如约而至。掌柜见我们进门,立刻恭敬地迎上来,将我们引入后堂。穿过一道暗门,来到一间隐蔽的厢房。
相国大人来得真早。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秋月款款走出,一身素色襦裙,发髻简单挽起,却掩不住骨子里的媚态。她生得不算漂亮,甚至不如春桃、夏荷那两个丫鬟,但一双狐狸般的眼睛顾盼生辉,声音带着奇特的腔调,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
我心中暗忖:这女子的媚态,若在青楼,必是头牌。
这位就是相国的义子,李大夫吧?她向我福了一礼,眼波流转间似有钩子,秋月久仰大名。
“你就是秋月姑娘?”我微微拱手。
她掩唇轻笑,声音带着几分软糯:“正是奴家呐。”她放下团扇,玉指轻弹,示意我坐下,身段拿捏的恰到好处,“李大人不必拘礼,今日约您确有要事相谈。”
杨国忠不耐烦地摆摆手:少卖弄风骚,说正事。
秋月收起媚态,正色道:太子李亨最近与朔方军的郭子仪来往密切。郭子仪的密使几乎长在东宫,而且每次来的人都不同。书信往来更是频繁。.
她顿了顿,又道,“而且,太子与陈玄礼的关系似乎更亲密了,但与李磷却闹了些矛盾,两人已多日无话。”
我眉头微皱:“李泌呢?可有他的消息?”
一直没见过。她摇头,但少阳院内确实囚禁着一个人,将近一个月了,一日三餐都有人送。
我心中一凛,这与李泌失踪的时间吻合。追问道:“少阳院的布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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