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化学老师慷慨激昂的讲解和粉笔与黑板摩擦的沙沙声。突然,教室门被轻轻推开,班主任探进半个身子,对着讲台上的化学老师使了个眼色。
化学老师话音一顿,疑惑地走到门口。两个人站在走廊上交头接耳,同学们都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向外张望。当化学老师重新走进教室时,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后面的座位上。
“段砚舟,你出来一下。”
这个名字响起同学们心照不宣的眼神,窃窃私语声在空气中蔓延。谁都知道,段砚舟被老师单独叫出去准没好事——不是又把谁揍了,就是在哪里惹了祸,人家找上门来了。
温雨慈下意识地转过头,投去担忧的目光。段砚舟对上她的视线,轻轻摇头又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安抚的笑意,仿佛在说“别担心”。他慢吞吞地站起身,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拖着还没完全康复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教室。
坐在角落的顾泽野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冷笑,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表情,那眼神分明在说:最好别再回来了。
走廊上,段砚舟努力跟上班主任的脚步,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老班,我最近一直在家养伤,真没惹什么事。您看我这腿,”他指了指还不太利索的腿,“想干坏事也力不从心啊。”
班主任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他转过头,看着段砚舟那双写满“无辜”的眼睛,强压下几十年教学生涯积累的怒火:“少来这套!要是你惹事,我早就站在门口骂你了,还用得着把你叫出来?”
段砚舟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想想也是这个理。
“校门口有人找,”班主任无奈地挥挥手,“去吧。”
段砚舟依言站在楼边向下望去。校门口的人影看不真切,但那辆黑色的奔驰他再熟悉不过了。霎时间,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和班主任打过招呼后,他强撑着还未痊愈的腿,故作镇定地迈着慵懒的步伐向校门口走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那帮人面前露怯。
校门口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面料挺括,线条流畅,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一丝不苟的考究。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五官立体分明,高挺的眉骨衬得一双深邃的眼眸愈发引人探究。那张脸上有着超越年龄的沉静与锐利,散发着一种独属于成熟男性的、富有侵略性和智性魅力的英俊。
见到段砚舟,男人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笑容,快步上前恭敬地唤道:“少爷!”
段砚舟心中涌起一阵厌恶。这声“少爷”在他听来无比讽刺。
“不知蒋律师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他的语气冷若冰霜。
段砚舟再清楚不过了——蒋瑾辰曾经是他母亲的专属律师。当他还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小律师时,是段砚舟的母亲给了他机会,让他一步步成为如今声名显赫的大律师。然而母亲去世后,蒋瑾辰转头就投靠了他的父亲段荣。对段砚舟而言,这个背叛过母亲和自己的人,比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更可恨。
蒋律师对段砚舟的态度并不意外,依旧语气平稳:“少爷,还有三个月您就成年了,届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夫人留下的全部遗产。”
听到“夫人”和“遗产”这两个词,段砚舟心中一凛。当初正是蒋瑾辰和段荣一起,以他未成年为由,强行“代管”了母亲留给他的所有东西,还将他赶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段砚舟冷笑一声:“呵,我还有什么遗产?不早被你们霸占干净了吗?”
蒋律师的眼神陡然沉了下去。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少爷,夫人离世时您尚未成年,无法立即继承遗产。但夫人的遗嘱中明确表示公司及名下全部资产都留给您。当时为了稳住您的父亲,保住夫人的心血,我只能假意投靠,等待您成年的一天。如今,我终于等到了,也算对得起夫人的知遇之恩。”
段砚舟愣住了,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他看着蒋律师眼中的真诚,不自觉地喃喃道:“蒋叔……”
作为看着段砚舟长大的长辈,蒋律师怎能不心疼这个失去母亲又被家族抛弃的少年。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少爷,三个月后您继承遗产在法律上没有问题,我会处理妥当。但以您现在的状况,想要接手公司,成为控股股东并掌控全局,恐怕难度很大。不仅是您的父亲,公司里的那些股东也不会轻易接受一个年轻人。”
段砚舟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蒋律师说得对——即便有遗嘱,那些商场老手也不会服气一个毛头小子,更何况段荣一定会从中作梗。
“少爷,我这次来,一是提醒您成年在即,这点您父亲更是心知肚明;二是为了确保您能顺利接手夫人的遗产和公司,您必须尽快强大起来。”蒋律师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份文件,“我已经为您联系了国外的商学院,您需要系统学习企业管理和商业运营。只有具备足够的能力,您才能在集团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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