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艾拉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额发。
“艾拉!怎么了?”莉娅连忙抱紧她,亚瑟也立刻上前,大手安抚地放在女儿背上。
“它……它好大……好丑……”艾拉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极度的恐惧,“像……像一个坏掉的……一直在跳的……大肉疙瘩……有好多紫色的管子……插在土里……在吸东西……它……它里面……好像……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她语无伦次地描述着,小手死死抓住莉娅的衣服,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能把它画下来吗?”莉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她从行囊中取出炭笔和一张坚韧的皮纸。
艾拉颤抖着接过炭笔,在莉娅的鼓励和帮助下,趴在皮纸上,凭借着她那惊人的感知力和记忆,开始勾勒那恐怖心脏的轮廓。她画得很快,线条因为恐惧而显得有些凌乱颤抖,但那画面的核心却异常清晰——一个扭曲搏动的心脏,无数扎入大地的触须,以及背景中那吞噬一切的黑暗。
当画作完成时,所有围过来看到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画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邪恶与不祥感,仅仅是注视着,就让人感到心神不宁,仿佛那画中的怪物随时会突破纸面,将凝视者也拖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就是……腐化的源头?”雷蒙德的声音干涩,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他,看到这画面也感到一阵寒意。
维克多法师看着画中那清晰无比的、如同血管般扎入大地的结构,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把自己拍倒):“我明白了!那些抽取生命力的‘管道’!怪不得周围的土地会彻底死去!它是在以这片区域所有生灵为食,滋养自身!”
莉娅凝视着画中那颗搏动的心脏,尤其是艾拉强调的“里面有东西在看着我们”,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看来,我们的敌人,并非单纯的能量污染……”莉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它很可能是一个……具有某种原始意识,或者说被某个意识驱动的……活着的污染核心。”
这个结论,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一个拥有意识的污染源,远比无意识的灾难更加可怕。
远征队,终于窥见了他们此行的最终目标——一个如同活物般搏动、吞噬生命、并且似乎察觉到了他们存在的……腐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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