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还算有点脑子,知道在这朝歌城里,谁的大腿最粗。”
“我爹,很欣赏你。”
费廉端起婢女新奉上的茶,只喝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嫌恶地吐在地上。
“听我爹说,你为了扳倒比干那老匹夫,花了不少钱,才从鬼市那种下三滥的地方,问出点东西?”
他的语气,充满了城里人对乡下人的鄙夷。
“我告诉你,那种阴沟里的伎俩,上不得台面!”
“这朝歌城里,真正值钱的消息,真正的通天大道,都在一个地方!”
费廉突然站起身,凑到姬发身边,压低了声音,脸上是无论如何也炫耀不住的狂热与得意。
“我爹,有一个聚宝盆!”
“全天下想在朝歌城里流通的奇珍异宝,都得先经过我爹的‘聚宝盆’!”
“想当官的,拿钱来买!犯了事的,拿钱来消灾!”
“你懂吗?这才是真正的金山银山!是能用钱,把人活活砸死的权势!”
他用扇子,重重地点了点姬发的胸口。
“你那点小聪明,省省吧。”
“什么时候,你能帮我爹,把这聚宝盆里的财宝,再填满一倍。”
“你才算真正有资格,安安稳稳地坐在这听雨轩里!”
说完,费廉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姬发对他摇尾乞怜的模样。
他带着周纪,扬长而去。
庭院里,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池水滴答的声音,和伯邑-考粗重的喘息。
姜尚走到姬发身边,声音凝重。
“主公,听见了吗?刀柄。”
姬发看着费廉消失的方向,那双死寂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冰冷的光。
“聚宝盆……”
“费仲的钱袋子。”
“动了他的聚宝盆,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姜尚一字一顿。
“可我们被困在这里,如何去动?”姬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是一个死局。
他们是笼中鸟,而聚宝盆,在笼外。
就在此时。
一直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伯邑考,突然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冲到姬发面前,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下!
他的眼睛里,不再是空洞和恐惧。
而是一种被巨大屈辱和仇恨点燃的,疯狂的火焰!
他听见了。
他全都听见了!
费仲的儿子,那个猪狗不如的纨绔,是如何羞辱他的父亲!
是如何将他们父子,视作两条可以随意打骂的狗!
而他的父亲,那个在他眼中顶天立地的西岐之主,只能站着,受着!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他愚蠢地来到朝歌,如果不是他沦为人质!父亲何至于此!
“我……”
伯邑考的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嗬嗬声,他死死抓着姬发的衣角,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认识!”
姬发和姜尚的目光,瞬间如两柄利剑,钉在了他的身上!
“那些商人……我都认识!”
伯邑考因为极度的激动,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
“我……我以前在亚相府,比干让我结交四方豪商,为他……为他筹措钱粮!”
“我知道谁的家底最厚!我知道谁被费仲盘剥得最惨!我知道谁的女儿被费仲的儿子抢走,最后投了井!”
“我知道谁的祖产被他们巧取豪夺,恨不得……恨不得生食其肉!”
伯邑考几乎是泣血般,吼出了这些话!
那些曾经被他当作谈资和人脉的名字,此刻,都化作了一把把复仇的刀!
他抬起头,仰望着姬发那张冰冷如铁的面孔。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哀求。
他在哀求,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姬发看着他。
看着这个被他亲手推入地狱,又被现实碾碎了所有骄傲的儿子。
他沉默着,胸口剧烈起伏。
他没有说任何一句安慰的话。
只是缓缓蹲下身,扶住了儿子颤抖的肩膀。
他看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顿。
“说出,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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