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夫府。
府邸之内,死气沉沉。
“砰!”
一只先朝时期的青铜酒樽,被尤浑狠狠掼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碎片崩得到处都是。
府里的仆役跪满一地,一个个把头埋得死死的,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迁怒的对象。
“费仲!”
尤浑的胸膛因为怒火而剧烈起伏,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被当众拔掉了爪牙,剥皮抽筋的狮子,除了无能的咆哮,什么也做不了。
张猛。
他最心腹的部将,他最得力的臂助,竟然被费仲以一个“私藏逆党书信”的可笑罪名,直接打入天牢!
这哪里是清剿比干余孽!
这分明是在砍他的手!断他的脚!
“老爷,费大人他……他欺人太甚了!”一个跟了尤浑几十年的老管家跪在地上,声音都在发抖,老泪纵横。
“比干相国一倒,他就容不下您了啊!这是要卸磨杀驴!”
“卸磨杀驴?”
尤浑发出一声比哭还难听的冷笑。
“他把我当成驴?我为他费仲卖了二十年的命!当年他还是个给大王牵马的贱卒时,是谁在朝堂上保举他,提拔他?是我!”
“扳倒比干,我尤浑在暗中出了多少力?现在他权倾朝野,第一个要拔掉的眼中钉,竟然是我?”
尤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眼前阵阵发黑。
他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他和费仲,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费仲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爷,会不会……是有人在中间挑拨?”老管家战战兢兢地抬头,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一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混沌。
挑拨?
尤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的脸。
那个永远低着头,姿态谦卑,眼神却像毒蛇一样阴冷的西岐世子!
姬发!
那份该死的名单,是姬发给的!
而费仲,对那份名单,深信不疑!
“备车!”
尤浑猛地从座位上弹起,眼中闪过嗜血的狠戾。
“我要去费府!我今天就要当着他的面问个清楚!”
“他到底是信我这个二十年的兄弟,还是信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外人!”
……
费仲府邸,此刻同样是乌云罩顶。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费仲指着跪在面前的一众府上高手,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
“查了三天,连个鬼影子都查不到!就只知道人是被活活吓死的!难道要本官上奏大王,说王叔箕子是被鬼吓病的吗?”
他快要被逼疯了。
一边是暴君殷寿一日三道的催促和猜忌。
另一边是“盐铁之策”推行在即,无数双贪婪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现在,箕子府又出了这种完全无法理解的邪事。
他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罩住,处处都是麻烦,处处都是捅向他的刀子。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下人跌跌撞撞地跑来通报。
“大人,尤……尤浑大夫求见。”
费仲的怒火,瞬间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宣泄口。
“让他滚进来!”
尤浑黑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踏入大厅,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懒得行。
“费仲!”
他开门见山,声音冰冷如铁。
“张猛,是我的人,你为什么要动他?”
费仲本就在气头上,听到尤浑这种兴师问罪的语气,胸中的邪火更是压不住了。
“尤浑!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上面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张猛私藏比干逆党书信,证据确凿!我抓他,是为国除害!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叛徒,来质问本官吗?”
“叛徒?”
尤浑怒极反笑,笑声凄厉。
“张猛跟了我十五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那份狗屁书信,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死死盯住费仲的眼睛。
“你说!是不是姬发那个小子在背后搞鬼?那份名单,是不是有问题?”
费仲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姬发提出的“盐铁之策”,那份足以让他掌控整个大商命脉的惊天诱惑,让他下意识地,将这份怀疑死死压了下去。
他不能,也不愿相信,一个能为他献上如此“旷世大礼”的人,会反过来算计他。
“住口!”
费仲色厉内荏地一声爆喝,声音都有些变形。
“姬发世子深明大义,一心为我大商!那份名单,更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从‘无面’手中换来的!绝不可能有假!”
他反过来,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尤浑。
“倒是你,尤浑!比干才倒了几天,你就这么急着为他的余党开脱,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了剧毒的尖刀,狠狠地捅进了尤浑的心窝。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费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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